幽梦不禁羞涩,宛如粉霞扑面,执笔而凝神,白天登高唐台时,探望苏稚的情景历历在目——
那时二人一站一坐,她居高临下,腮上微红,低垂着桃花笑靥对他撒娇:“我还没听尽兴呢,苏郎再为我弹一曲可好?”
情到浓时,便不知不觉换了称呼。
这样柔美的神情与口吻,甜得男人心都要酥化了,又岂能不依她?
他这才恋恋不舍放了她的手,再次抚上琴面,起弦辗转,泠泠拨弹。
那旋律飘然未久,她便听出来了,正是杏花素帕上,他赠她的那支曲子——这是第一次,听他心无旁骛,将它完整地弹奏。
这是他们心尖上的默契,只有彼此懂得,他只会弹给她听,别人没有机会,她对此深信不疑。
幽梦乖顺地蹲下身去,两手交叠着,伏在苏稚的膝盖尖上,像只粘人而乖顺的小猫,这般亲昵偎着心爱之人,美目轻扬,暗渡柔波,现在换她来仰视他。
她看到苏稚纤长的手指在琴面上灵动起舞,近而真切,每一指落下,都仿佛扣动她的心弦。这曲子本就作得缠绵悱恻,此刻更是倾尽了他所有的柔情,袅袅娜娜,不可休思。
幽梦的视线往上飘去,滑过他削尖柔和的下巴,以这角度望他,那精致的容颜恍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不得不叹服那天工造物的本事,怎能将一个男人生得这般俊美?幽梦心里这样想着,那张脸没有半点瑕疵,当真是美到了人心坎里。
她依稀都要望醉了,这时苏稚似有感应地垂落双目,安静与她对视着,他眼神明亮,清澈却又深不见底,眉宇间隐然有一股飘逸山水的清气。
世间不会有女子能抵住被苏稚这双眼眸直视多久的,它实在太诱惑,幽梦自然被他看得脸颊透红,她含羞而娇笑,目光却不偏不斜,底气十足地盯着他看,已然不知矜持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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