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宝在我手上,一个精明的商人自然懂得待价而沽。”祁妙单手握杯,手指颇有意思地在杯壁摩挲,“比起令弟的命,这个价还高么?”
“你太高估他了,他根本不值这个价。”
“是么?”祁妙忍笑,“那么不知道尚书大人您的命,敏妃娘娘的命,加上整个冯氏一族的命,还值不值呢?”
冯淑瑥声色渐寒:“祁王孙,你是成心要与我过不去了?”
祁妙淡然如初:“不,我只是在做生意。”
“三倍的价格,我可以接受。”
“每个生意对象,我只给一次机会,绝不讨价还价,这是我做生意的原则。”
祁妙冷如霜雪,给人以无形的压迫感,冯淑瑥陷入沉默。
“冯尚书如果觉得不划算,完全可以终止交易,我会把所有的国宝都上交给皇上。”
冯淑瑥冷眸一凛,心弦顷刻见绷紧。
“物归原主,分文不收。”祁妙嘴角轻斜,闲适喝茶,“相信皇上一定会好好记得我这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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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将军府。
兰莹将自己锁在闺房里,独坐案前,烛火忽明忽暗,她望着案上的一枚符节,心乱如麻。
“辛夷姑姑,不能替你婶娘作证。”昨日咲贵妃如是对她说。
“娘娘……”
咲贵妃不想听她的恳求之言:“本宫知道你救婶娘心切,但本宫,也甚能体谅辛夷的顾虑。”
兰莹刚燃起的希望一下子被打沉到谷底,难道咲贵妃是故意支开幽梦,就为了和她说这些?
“一来,即便她出面,证明事发当日曾于浣衣署外见过你婶娘,也未必就能洗清她的嫌疑。不在当初立即站出来作证,反而等过去几日才说,会有串供之嫌。”
兰莹刚想辩解,咲贵妃又出声将她堵回。
“二来,辛夷这次帮了你婶娘,必然会得罪其他有权势的主子,她将来如何在宫中立足?”
兰莹心寒地垂下脸,像朵枯萎的花:“原来,是姑姑想明哲保身……”
她这话,是在含沙射影地暗讽,明哲保身的是咲贵妃。
“兰莹,一直以来,本宫都很看重你,想要栽培你。”咲贵妃扬起美目,意味深长地望着远处,“本宫多希望,你能去东宫侍奉太子啊,可惜,你连第一关都没过得去。”
听她一声叹息,兰莹负罪地伏低:“是兰莹资质蠢笨,辜负了娘娘的厚望……求娘娘责罚兰莹,莫因此事难为我婶娘。”
“你认为本宫是因为你选秀失败,迁怒你婶娘,所以才拦着辛夷姑姑不帮你们么?”
兰莹哽咽不语,她确是以为咲贵妃这次袖手旁观,是有心在惩罚她。
“别这么幼稚,你应该去想的是,如何从此事吸取教训。”咲贵妃端详她,眼神精明得如要穿透她的心,“皇后当然会阻拦你进东宫的脚步,这是可想而知的,难道她拦你,你就放弃了?”
“可皇后娘娘不是一般的人物,她既是太子殿下的生母,又是后宫之主,兰莹实在不知,该如何越过她这座难关。”
“想进东宫,光靠运气是不行的,要学会智取。”
“求娘娘明示。”
“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
兰莹抬眼,等着咲贵妃说下去。
“倘若这次你能抓住,事成之后,本宫不仅会让辛夷姑姑出面作证,还会拿出比她证词更有力的证据,保你婶娘无罪释放。”
兰莹彻底呆住,感受到了巨大的阴谋,咲贵妃之所以假装不帮她,原来是要欲擒故纵。
给出的报酬越诱人,那她将要提出的条件就会越可怕。
她嘴唇在不安地颤抖:“娘娘想让兰莹怎么做?”
“太子这两日都在西郊督建城墙,住在那里的皇家别馆,这是随行宫人相同的符节。”说着,咲贵妃取出一物,“你拿着它,可以自由出入别馆。”
“您要我私自去见太子?”
“不只是见一面这么简单,你得拿出你的本事,让他临幸于你。”
兰莹震惊得,仿佛全身血液都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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