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九卿,六部尚书全数到齐。漓风抬眼扫视一番朝堂,内心不胜费解,暗想今日朝中出了何事?缘何摆出这么大的阵仗?
御史大夫崔秉严出列,宣读严宗正呈递的诉状,其状告工部尚书冯淑瑥的条条罪状被当庭公示,文武百官都震惊了。他们难以想象,这个外表看起来正派又严谨的冯尚书,怎么会与官员妻妾私通,还雇凶杀人?他完全不像是会做这些事的人。
丞相也是惊心不已,毕竟在他众多的党羽之中,冯淑瑥是举足轻重的一个,他可决不能有什么闪失!
严宗正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跪下,悲愤道来:“陛下,冯淑瑥罔顾礼法,诱使臣妻卢氏秽恶淫乱,并串通敏妃娘娘,害死臣原配正妻,事后又将卢氏杀人灭口,如此罪大恶极,天理难容啊!”
皇帝脸色深沉,群臣议论纷纷,冯尚书难以自处。
“陛下!”冯淑瑥终忍耐不住,拱手辩驳,“绝无此事,严宗正这是在砌词构陷微臣!”
敏妃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声声怨愤地道:“是啊陛下,臣妾身处深宫,素来循规蹈矩,与卢氏也不过泛泛之交,臣妾何来诱其淫乱?又何来与她密谋杀人?求皇上明鉴啊……”
跪在严宗正身后的次女严若瑜不禁笑了,转头望着她:“敏妃娘娘,你可别不承认,臣女的好妹妹若珊,可是亲口说过,她母亲卢氏与娘娘您感情好得很,只要她娘和您说一声,你便能去向皇后娘娘美言,之后便可将若珊选入东宫侍奉太子。”
这番话一说,敏妃脸都白了,就连皇后坐在凤椅上都觉得分外难堪。
“放肆!”敏妃将她厉声呵斥,“你这口无遮拦的丫头,竟敢在殿上诽谤本宫?”
四周静下来,敏妃意识到自己过激,暗自用余光瞥眼皇帝,旋而收敛住几分凌厉,自矜昂首,维持端庄的仪态:“你妹妹年纪小,想当然说出的话怎能作数?”
“那卢氏死的那天曾去见过娘娘,娘娘总不会忘了吧?”严若瑜不甘示弱地反问。
敏妃怔了怔,压下愠意:“是,她是来见过本宫,不过是闲聊了几句,她的确想拜托本宫多照顾照顾她的女儿若珊,可这又如何?”
“可她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娘娘是最后见过她的人。”
“你这话是何意!”敏妃又被刺激得炸毛,“难不成因为她死前见了本宫,就能随便怀疑是本宫杀了她?”
皇帝冷声提醒:“她只是在陈述事实,敏妃你不必如此激动。”
敏妃立马换上一副弱势嘴脸:“陛下,臣妾心里一万个委屈,什么叫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这好端端的,臣妾突然就被人指认杀了人……当时在场那么多人,还有凶器为证,明摆着杀害卢氏,嫌疑最大的是上官夫人慕容氏,怎么反倒成了臣妾?”
紫涵跪在那旋即争辩:“皇上,臣妇没有杀人!”
皇帝瞬了瞬目,示意紫涵的部分容后再议。
敏妃据理力争:“况且,本宫与两位严夫人都无冤无仇,有什么理由要将她们杀死呢!”
“你当然有!”
一声清亮的音色穿透朝堂,众人转身,只见小公主姗姗而至。
她的出现恍如一束阳光,顷刻点亮了漓风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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