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栖梧所说,他的手下赶至虞家时,虞家就已人去楼空。而且更诡异的是,当时还有一伙蒙着面的黑衣人,比栖梧的人马先到一步,栖梧手下便躲在暗处观察。
那些蒙面人也在找虞家人,而且来者不善,他们里里外外将虞家找了一遍,一无所获,后来回去了。
“我们在虞家看到的那群黑衣人,应该是冯尚书派过去的死士,只是没想到,虞家人早已闻风先遁了……”栖梧思来想去,总觉得这事奇怪,“不对,虞家看起来还是完好的,并没有收拾行礼的痕迹,他们应该是被人掳走了。”
“那这么说,就有第三股不明势力,比我们和冯尚书还早动手?”幽梦心下焦灼,“这个人会是谁呢?他似乎洞悉我们的计划?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栖梧也无法立即给出答案,他们观望了两日,发现冯尚书和敏妃并无太大异常,于是几乎可以确定,虞家人不在他们手上。
虞氏是很重要的证人,当初也是多亏有她提供出敏妃与卢氏合谋暗杀严大夫人一事,还有李大壮那个关键人物,也是虞氏给的提示。幽梦和栖梧他们经过一番商量,决定将家人失踪的事先瞒住虞才人,不让她临阵反悔。
可如今,还是被虞氏给问上了,幽梦敛藏心绪,和颜悦色地宽慰她:“才人你放心,他们都很好。”
虞氏眼中仍有疑虑,幽梦便转移视线,说点让她高兴的话:“才人今日立下大功,母妃不会忘记你,她自会去父皇面前为你求情,你很快便能从冷宫出来了,到时我们也会安排你的家人进宫看你。”
听了这话,虞氏才总算放下心来:“好,那就请小公主代为向贵妃娘娘转达,嫔妾多谢她的照拂了。”
幽梦含笑颔首,虞氏转身离去。
漓风站在悠长走廊的另一端,幽梦目送虞氏,不经意地就和他对视上了。
他已经换回自己的官服,也不知何时出现,好似在那已经站了有一会了,是因为看到她在和虞氏说话,他才没有上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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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相约去了一处僻静无人的角楼,碧空万里,秋风微凉。
一路上他们都没说话,彼此都有些拘谨,不知从何说起。最终还是漓风先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真没想到,会在今日这场合见到公主。”
幽梦缓缓站住,未去看他:“世子是不是觉得,我一个公主跑到朝堂上议论臣子之事,很不合规矩?”
“我没这么想。我只看到公主在朝堂上大放异彩。”他走近身前,看她的眼神变深,也变得温柔,“今日,你真的很棒。”
幽梦怔忡地望他,然后又羞涩地转向一旁,眼底如沾着一滴桃花露水。
“能听到世子这么说,我很高兴。”
她这一转头,漓风的视线便落在她包着纱布的脖颈上:“让我看看你脖子上的伤。”
幽梦下意识伸手一摸,浅笑:“太医为我诊治过了,也上了药,已经无碍了。”
漓风低头,手里握着一个精巧的盒子:“我拿了些白药过来,比寻常的金疮药更好,换药也方便,好得更快一些。”
说着,他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些被剪好的药膏,要用时直接取一片贴上便好,更适合敷在她这种不长不深的创口上,比起用纱布围着,她也会感觉更舒服一点。
幽梦望着那些药膏,心生暖意:“世子有心了。”
他那清波澹澹的目光渐次递了过来,似是一种很小心的征求:“让我帮你敷一片试试,可以么?”
幽梦愣住了,他那样温润柔和的眼神,是叫人无法拒绝的,特别是女人。
她走到扶栏内侧的长椅上坐下来,领会到她的默许,漓风也走上前,蹲在她身边,轻柔地为她将纱布揭下,再取了一片膏药,很轻缓地敷在那条发红的划痕上,生怕弄疼了她。
敷完以后,他还仿佛意犹未尽,便用指尖附在那,隔着药膏在她脖子上轻轻抚摩。
这一来二回的,幽梦如此敏感的体质,自然是被他摸痒了,忍不住将脖子一缩,却又顾及形象不敢缩得太狠,一边兰花指纤柔,顺势抬上,便在无意间勾住了漓风的指尖。
她兀自将脸别向一边,不看低处的漓风,强忍着羞怯,笑得有些窘迫,可在他眼里,却是娇媚可人。
“柿子你……做什么呢?”
“我是看这药膏贴得牢不牢。”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这样就能掩饰他心里那种,想趁机亲近她的欲望。
幽梦勾着他的手指轻轻放下来,若有所思:“柿子啊……方才在大殿上,你为何要那么做呢?”
漓风一时语塞,因为听懂她说的,便是他情不自禁抱她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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