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二人比试的时候我便已经看出了端倪,”看他一脸不解的样子,陈思烨耐心给他解惑,“那吕辰逸手法时快时慢,几乎已微不可查,但也是这潜移默化当中,打乱了你原本的节奏,故而会让你觉得越来越难弹奏。”
听了他的话,何尚恍然大悟,怒声道:“我说那时为何总觉得有些怪异,怎么弹都感觉不对,到后来愈发难以为继,原来是他在捣鬼!”
“主要是你心思不定,这才轻易被他所影响。”
陈思烨谆谆教导,侃侃而谈还有人捧场的感觉叫他很是过瘾。
沉默了一会,何尚忽而站定对他施了一礼道:“多谢陈待诏出言指点,在下感激不尽!”
自从当了这个翰林待诏,陈思烨总被叫作陈待诏,若是年龄相差大些的那就罢了,但他和何尚年纪差不了多少,却也这么叫他,实在是不习惯的很,便摆摆手道:“不必陈待诏陈待诏的叫我,咱们年纪相仿,你直接叫我名字或者叫我陈兄烨兄都行。”
其实何尚已经有二十多岁了,陈思烨这么说倒是占了人家的便宜。
“那...烨兄!哈哈,烨兄还真是好相与。”
陈思烨也是嘿然一笑,不过他忽而想到,难道何尚等他就为了说这事,应该不会吧?
于是他便直接问道:“对了,刚刚尚兄可是在等我?”
何尚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被烨兄看出来了,实不相瞒,我却是在等烨兄,其实是有一事相告。”
“本来我还有些犹豫,但此时定要告诉烨兄这件事。”
陈思烨好奇道:“是何事?”
何尚扭头看了看四周,这才神神秘秘的附耳低声道:“太子殿下欲对烨兄和平乐郡主不利,烨兄可要多加小心才是。”
一听这话,陈思烨顿时皱起了眉头,没想到李润泽都已经被禁足了还贼心不死,也不知又在打什么算盘。
不过也难怪刚才见何尚一直犹犹豫豫,这话可不是能随便说的。但也可看出何尚这人不错,只是跟他一面之缘都愿意等他这么久提醒他。
于是他当下正色低声道:“多谢尚兄提醒,我会小心的。”
转而又问道:“不过尚兄是如何得知此事?”
何尚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因我祖父是太子太傅的缘故,我与殿下自小相识,也较为亲近。”
“原本殿下待人很是和善,温文尔雅,君子之风甚足,但近些年来,却不知为何性子变了许多,不仅做事不计后果,也变的狠厉许多,对下人动辄打骂,还听不得人劝说。”
“原本殿下与我无话不谈,现在却也事事瞒着我。这事乃是我昨日去看望他,他说漏了嘴我才知道,似乎还有武国人参与此事当中,烨兄定要多加小心。”
陈思烨不由大皱眉头,这李润泽是想搞什么?竟还勾结武国人?太子不想当了吗?
“多谢尚兄,尚兄将此事告知于我,想必也是担了极大风险,你也要小心,若是你与我同行这事传到太子耳中,怕也对你会有不利。”
何尚摇了摇头道:“无妨,殿下不会对我怎样,随后我再去劝劝殿下。且烨兄是我大季栋梁之才,日后还要为大季出力,若是不将此事告知烨兄,我良心不安。”
听了这话陈思烨不由失笑,像李润泽这种偏执狂若是能劝动就奇了怪了,“什么栋梁之才,等太子登基之时,怕也是我遭殃的时候。”
何尚叹了口气,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一路无话,待出宫之后,二人分道扬镳,各自回家。
回到郡主府时,众女都还没回来,似乎是因为宫中晚上还有晚宴,不过这晚宴都是皇室家眷,可就没有大臣们什么事了。
刚回到听竹苑,就被景清和妙珠香菱三人团团围住,一个个兴致勃勃围着他问今日皇帝寿宴如何,陈思烨也乐得跟他们讲,换了官服之后就坐下把这寿宴的奢华,以及寿宴之上所见所闻都给三人细细讲了一遍。
当然如何装逼是他讲述的重点,还夸大了几分,加上他口才不错,听得三人向往不已,只恨未能亲眼看到他把武国人按在地上摩擦的景象。
直讲到天黑,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装逼,众女此时还没回来,看样子今夜是都要宿于宫中了,陈思烨也为今晚不用再去做饭而感到开心,所以几人今晚又一次吃上了厨房原大厨的饭菜。
众女确实没有回来,是夜,陈思烨正熟睡之时,忽而心中警兆顿生,一下子被惊醒,入眼便看到床前站了一个人影,他下意识朝床里滚去,同时摸向藏在枕头下面的斩风。
斩风入手,顿时让他安心了不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手持斩风护在身前,看着那人影冷冷道:“谁!”
这人一身黑衣,脸面也蒙了起来,陈思烨现今虽能黑夜视物,但毕竟不能透视,故而不知是谁,但总觉这人身形有些熟悉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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