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走着走着,突然叫了一辆出租车,上了出租车就走。
我和唐伟也叫了一辆出租车在后面紧紧地跟着,就怕跟丢了。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不明白我跟唐伟跟踪一个女人怎么回事,就问:“我想知道二位小兄弟跟踪一个女人有几个意思?”
这个问题让我跟唐伟难以回答。
要说唐伟聪明,临时编了一个理由:“那个女的是我的媳妇,这些日子总不在家睡觉,我觉得她在外面有了男人,我今晚必须跟踪她,看看她到底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司机一听就乐了:“女人要是出轨,男人是看不住的,我的媳妇就是跟别的男人跑了,跟她离婚有三年了,女人有外遇是男人最大的痛!今天,我帮帮兄弟,好好跟踪她,抓个现形,这个出租车钱不收了,不行就离婚,可别动手打坏了人......”
司机也有一段悲惨的婚姻,他是对女人出轨格外气愤,听说要跟踪出轨的女人,慷慨大方,连出租费用都不要了,看来,这个世界真有好人。
司机的车技也是非常高超,紧紧跟在前面的车辆,一点都不松懈。
出租车大约跟踪了20分多分钟,就到了市郊区附近的居民区,居民区内有很多平房,也有几个二层、三层的小楼房。
唐伟告诉我,这是市郊区,早年居住在这里的本地户基本都搬迁到市中心地带,这里大部分的房子都是租赁给外地户、打工的,流动人口多,治安也不好,今天不是丢了自行车,就是明天丢了摩托,计划外怀孕的妇女也往这里跑,生完孩子就走,这里是一个城市黑暗的角落。
想象二零零几年的时候,城市里确实有这样的居民区。
女人在一栋二层楼的门口下了车,我们乘坐的出租车不近不远地跟着停了下来,我跟唐伟也跟着下了车,远远地跟着。
女人走进一个二层楼房子里面,一定是没有注意到还有人跟踪她。
我和唐伟商量怎么上去?要不要继续跟踪?如果跟踪下去,一旦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唐伟说:“这好办,继续跟踪,到时候一旦被人发现了,就随便编一个名字,就说找人。”他想了一想说:“到时候就说找张大夫。”
我们蹑手蹑脚地走上楼梯,房子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粗暴的声音:“你他妈的在门口干什么?”
唐伟一听吓坏了,以为被人发现了呢,急忙转身往楼下跑,我赶紧用手拉住他示意别动,小声说:“没说你……”
唐伟小心翼翼地又回到楼梯口,神色非常紧张,他原来是胆小鬼。
那男人又厉声喊:“你过来!”
房子里面半天没动静,这时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像是男人打了女人的脸,接着是女人呜咽的声音,低声哭了起来。
只听见男人说:“这几天你就给我弄回这点钱?连打麻将的钱都不够,你还有脸回来?”
我和唐伟都惊呆了,这不是在欺负妇女、强迫妇女做违法的事吗?
那女人哭着像是很委屈地说:“大明哥,这几个月我都按照你的要求骗旅客,我也尽力了。再说这两个月旅客都是滑头,没有让我背行李,昨天有一个男人很有劲,一下子把我推到了,把我摔的很疼,我正想讹他点钱,谁知道他把警察喊来了,说我非礼旅客,差一点把我带到派出所,我好说歹说才没去。这几天实在没办法,得避避风头,要不然警察会注意我,你也跑不了。”
男人说:“别他妈给我废话了,过几天我要出趟门,这几天你在家再去火车站找旅店张哥、龙哥、海哥联系一下,多找几个民工千方百计让他们到旅店,尽可能从他们身上弄点钱花,不能跟他们瞎忙活。”
女人光是哭,没有说话。
这都是什么世道啊,一个法治社会竟然还有这等藏污纳垢之所,分明是强迫妇女干一些违法的勾当。
怎么办?我和唐伟互相使了一个眼色,都悄悄下楼,研究下一步打算和对策。
我俩回家的路上,唐伟说:“咱们回家慢慢研究吧,别在这里被人发现,我看这事不是简简单单的瞎胡闹,要是闹大了,涉及到了治安方方面面,你和我都要纠缠不清了。”
我也觉得这件事的严重性,这一伙人不是在犯罪吗?这个法治社会里,竟然有黑暗一面,绝对是意外中的意外。
一回到家里,我坐在沙发上气愤填膺,原来以为是那女人可恶,其实她也是受害者,也许是被那个大明哥的利用或者被什么人强迫干了缺德、不法的勾当,她的背后应该有一个主谋,包括男人所说的“张哥、龙哥、海哥”很有可能是一个有组织的黑社会团伙。
设想一下当时的场景:那日,我如果被女人安排在旅店里睡,还不知道能发生什么大的事情呢。没准刚一进屋,那女人走进我的床前,用社情挑逗我,没等我做什么,几个男人就立刻冲进屋来,硬说我强奸那女人,讹诈我一番,不给钱就报警,我只能乖乖地掏钱给他们,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唐伟也对这事非常生气:“这样的事以前也发生过,只不过一般人还真的是不破,如果这件事发展到一定程度,将来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们欺骗呢。咱们也不用太着急,等把事实弄清楚了,抓住他们的把柄,掌握了证据,及时到派出所报案,让法律收拾这些人渣。”
我说行,这件事就说定了,寻找机会抓住证据。
唐伟说:“明天我上班,你把我的数码照相机拿着,到火车站找机会抓证据。”
看看,我俩要当一回业余警察了,也不知道做这样的事究竟有多危险,但是说好的事一定要做到底。
第二天吃过早饭,唐伟认真教我数码照相机的基本使用方法,唐伟多次嘱咐交代我一定要注意安全之后就上班了。我就戴着凉帽和墨镜打扮一番,来到火车站外面,专门等着那女人的出现。
火车站里的旅客非常多,车站也有治安人员不断地巡逻,有时候也认真查看在车站上下车旅客、送站人的身份证件,一上午都没有出现这个女人的身影。
饿了,我就在火车站附近简单吃了点馄饨;渴了,买一瓶矿泉水喝几口,然后又执着地开始守候,可是整整一个下午,那女人仍然也没出现。
到了晚上我回到家里,我这两条腿累的实在不行,浑身疲惫,跟唐伟说,一天时间没有发现目标,原因可能是车站的警察太多,查得也严,这女人不敢出头露面。
唐伟说:“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我听一个到招商局办事的人说,这几天,南方一个抢劫团伙可能要路过此地,警察为及时破获这个抢劫团伙,正加班加点严看死守,这个女人的团伙不会出头露面了。”
我的心这才安顿下来,知道警察是打了这边的草,惊动了隔山的蛇,守也是白守,干脆自己想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吧,不要把精力浪费在这个危险的事情当中了。
第二天一早,我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脑,挂起了QQ,真水的头像不断闪烁,看来是跟我说话了,没想到的是,刚刚聊上几句,她突然说她遇到了危险,提出与我见面的要求。
遇到什么危险?与我见面就是让我帮助她。
我说,还没见到过你模样,到时候怎么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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