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一名黑人医生用蹩脚的中文向他打了声招呼,这里每天的病人很多,就算每天只休息四个小时,依旧忙得团团转。
宋珩礼貌地用英语向他问好,穿上白大褂后,他也立马参与了医疗救助工作。
病人源源不断地被送进救助站,狭窄的空间被挤得满满当当,弥漫着各种各样的味道。
宋珩忍着恶心为一位黑人妇女取出手臂上的子弹。这里的医疗卫生条件很差,许多药品包括麻醉剂都十分紧缺。
宋珩让黑人妇女放轻松,但她似乎不太能听懂英语,其中一名黑人护士向她做了解释。
宋珩用干净的酒精棉球替她做最简单的消毒,她疼的满头大汗,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厚厚的嘴唇已经被她咬破,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流。宋珩从医疗包中取出一根压舌板,示意她张嘴咬住。
黑人妇女很配合,宋珩对她隐忍倒是蛮意外的。
完成最后的包扎后,黑人妇女向他表示感谢,虽然宋珩听不懂她说的话,但从她朴实醇厚的微笑中感受到了真诚的谢意。
黑人妇女没有在医疗站里久留,里面病人很多,没必要再强占他们的位置。
突然,屋外传来一声巨响,简陋的救助站发生了剧烈的抖动,屋内所有人都抱头蹲在地上,凄惨的尖叫声、哭声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
宋珩第一个站起身往屋外走,却被一个白人护士拉住了,她劝告他最好不要走出去,这只是敌方军舰对他们的警告,也算是一种示威,并不会真的将救助站炸平。
国际战争中,是不允许杀害医护人员的,哪怕是敌方的医护人员。
宋珩听了她的解释,点头示意自己已经了解。但是他还是选择出门,他需要确认炸弹袭击过后没有人员伤亡。
投掷炸弹的军舰已经离开,距离救助站不远处是一个巨大的弹坑。
宋珩环顾了一圈弹坑周围,一个瘦小的黑人男孩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黑人小男孩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宋珩来不及多想便匆匆赶到他身边,黑人男孩已经丧失意识。宋珩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
现在唯一可见的伤口便是刺穿腹腔的坚硬弹片,大量的鲜血从伤口渗出,在黄土地上聚成一滩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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