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谦一早就和余氏三人到了伤员的驻地。
余沧海几人主要关心他们的神兵营的伤员,徐谦则全部巡查一遍。
这两日天气有点炎热,许多伤员的伤口已经红肿起来,若不及时处理,有严重感染的危险。
他的药材柳清颜已经派人去搜集,可是即使今天晚上能到齐,加上捣烂配制,起码也要明日才可使用,救人刻不容缓,他决定先用掉部分的固体碘伏给他们消炎杀菌。
稀释了固体药粉之后,考虑到柳氏是地主,他便从柳家堡的伤员开始,给他们涂药。
绷带自己包里只有那么一卷,只能留着自己救急用。
那时候也没有纱布,只有麻布,刚好特卫营张云几人来找他,他便让他们把麻布剪成一条条,然后放到开水里煮了消毒,烘干后给士兵包裹上。
这虽不是完美的方案,却是在有限的条件下能做到的极限,一切都是为了避免伤口感染发炎。
他绑好第十个伤员时,柳清颜陪着葛洪、乌有道和苏固赶到了,后面还跟着几人抬着一个炉子什么的。
柳清颜看到忙碌的徐谦和特卫营队员们,心里一阵感动。
这些士兵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却一大清早就来帮忙。
乌有道最初看见徐谦时,倒也在心里赞扬一番,可是看到他手里的动作以及他身边包扎好的伤员时,脸色却变了:这小子怎么自己动手了!
他立马走到徐谦身边一把夺过那些碘伏消毒液。
闻了闻,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什么鬼东西!
他生气地将碗砸在地上,然后走到包扎好的伤员面前,解开布条,扔在地上。
众人惊呆当场,这是什么状况?
乌有道不顾众人的反应,心里骂道这小子的操作太匪夷所思了,简直拿伤员的命当儿戏!
他指挥苏固道:“快,把他们的布条都解开,然后把他涂得那什么臭哄哄的玩意儿用清水冲掉!”
苏固走过来,不耐烦地看了徐谦一眼,教训道:
“昨天晚上就和你说了,不要擅自行动,我们只要听师傅的就行,你看你现在做得什么玩意儿?
那药水一股怪味,不要是本身就有毒的吧?
再说这布条吧,根本就不应该绑,应该将伤口暴露在空气中,你掩盖伤口,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好?
你何必为了讨好师傅做些蠢事呢!”
“我......”
徐谦刚些开口辩解,乌有道大吼一声:
“滚,没有好好学习过就胡乱医治,什么都不懂,年轻人太爱表现,你这是拿生命在开玩笑!”
在乌有道心里,徐谦压根儿不是在干正经事!
这小子以为治疗刀伤就是随便弄点药水涂涂,绑上布条就行的。
事实上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他这完全是凭自己想象来医治伤员!
他这么早就赶来,完全是想博取别人好感,也肯定想让我更加关注他。
可惜呀,我乌有道是有原则的人,这种以对他人生命不负责任的行为来拍的马屁我看着就生气!
此人为了昨晚我那收弟子的轻轻一句话而作出如此地趋炎附势没有理智的举动,实在可恶,可恶!
徐谦心想你丫的才不懂,这消毒药水珍贵得很你给老子全倒了?
这可是不可再生的药物!
什么狗屁的伤口不要包扎暴露在空气中,你是怕细菌钻不进伤口吗?
还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毁坏我的劳动成果,当众骂我滚-以前总司令都不敢让我滚,你让我滚?-真是气死老子了!
他勃然变色,开口道:
“老.......”
他才说出一个字柳清颜就赶紧上前拉拉他的手臂:
“徐兄,你跟我出来下,我有事和你说。”
她看到他一向镇定自若的面孔开始变得非常不自然,加上苏固和乌有道刚才所说所做太过激烈,她知道他即将爆发雷霆之怒。
虽然他擅自行动欠缺考虑,可毕竟也是为了治疗伤员。
她相信他不仅仅是为了得到乌有道的赏识,而是真心救治伤员。
昨晚他把药方交给自己时他还不认识乌有道呢。
可惜别人不理解他......
尽管如此,乌有道不能得罪,现在离开,回头再跟他道歉,说不定收为弟子之事还有希望。
柳清颜靠近,徐谦立即觉得一股醉人的芳香沁入心脾。
看着她娇媚的面容因为着急而变形,他于心不忍地,于是和她走出了营帐。
余沧海刚好带着余南溪和余勇走到门口,同时来的还有赵倚楼和萧让。
徐谦铁青着脸站在那里,柳清颜则是一脸的无奈。
众人都没有见过徐谦生气的样子,这家伙从来都是镇定自若,今日一见还真有点吓人。
柳清颜简单地和众人解释了几句。
赵倚楼一听,心里那个爽,你徐谦也有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时候!
萧让不知道表哥到底医术咋样,也不认识乌有道,不过他站在柳清颜一边,她说是谁的错就是谁的错!
不过目前看来,似乎是表哥不自量力医治伤员才引起不快。
表哥的确是神勇无敌,可这治伤之事不是靠武力能解决的啊。
武力是致伤,不是治伤,表哥有些咎由自取了。
当然他还是同情表哥的。
余氏三人一听却怒不可遏。
他们现在完全信任徐谦,这家伙最近已经做了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他说会治伤那就准没有错!
余沧海道:“徐谦,神兵营的伤员只要你医治,老夫相信你能全部把他们医好,让那个什么乌七八黑的人看看!”
乌有道被他改名为乌七八黑。
徐谦平复一下心情。
也对,让这狗日的王八蛋被打脸的最好办法就是治好伤员,余氏现在就是亲人哪!
他感激地朝余沧海望望。
余南溪和余勇也在一旁给他坚定的眼神。
柳清颜感觉余沧海在胡闹,她说道:
“余大帅,我看还是让乌师叔来比较妥当。”
余沧海一摆手:
“别说了,老夫只相信谦儿!”
徐谦觉得柳清颜好让他失望,没有完全信任他,自己绝不是胡作非为的人!
他又望向萧让,心想:表弟,你不会让表哥失望的,你的人也应该由我医治。
萧让畏畏缩缩地躲开道:
“表哥,还是听柳姑娘的吧,治伤哎,不是闹着玩的,要是因为这个死几个人回去,爷爷会劈了我的!”
徐谦瞪了他一眼,重色亲友的家伙。
赵倚楼叹了一口气道:
“哎,不知道何时柳家堡的伤员何时才能治好,接下来我要请乌神医到我赵家坞的营帐去。”
他话音刚落,柳营里就传来了“啊”“啊”的惨叫声。
众人一惊,不知发生了何事。
赵倚楼最先掀起帘子走进去,其他人赶紧跟上,徐谦虽然讨厌乌有道师徒,却忍不住好奇心,也跟着进去了。
苏固见几人进来,走过去轻声道:
“师傅已经开始治疗了,你们不要打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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