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固以为他终于想通了,便更加靠近,谁知何劲用未受伤的大手一伸,将他牢牢抓住。
苏固不知他的企图,以为他害怕,露齿一笑道:
“兄得,放松放松!”
何劲本来严肃悲切的脸突然笑起来,露出比苏固更大颗的一排牙齿。
“苏医师,作为医师体会病人的痛苦后才能做得更好,你也尝下烙铁的滋味吧!”
苏固见他一脸的坏笑,顿感不妙,想挣扎。
可是何劲受伤的肩膀经过刚才的消炎止痛后已经感觉好了不少,抓住他绰绰有余。
何劲的另外一只手夺过烙铁,嘴里道:“我轻点!”
实际上却是对着苏固的胸口用力一按。
苏固身上两层衣服瞬间烧焦。
烙铁接触皮肤,他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
他一个高官子弟,平日里锦衣玉食,一身细皮嫩肉,哪里受过什么苦楚,叫了几声之后,居然两眼一白,晕死过去。
何劲把烙铁一扔,啐他一口:
“没用的东西,隔着衣服还晕,我们可是烫在裸露的伤口之上!”
乌有道大惊,狠狠地瞪了何劲几眼,然后跑到苏固身边蹲下把脉。
人没事,应该是疼痛加惊吓所致。
他心里非常害怕,若是冠军将军知道此事,一定责备他没用照顾他的爱子。
他怒火冲天地站起来指着何劲道:
“岂有此理,我徒儿好心给你治伤,你反而伤害于他,你知道他是谁吗,冠军将军的爱子,你就等着受罚吧!”
何劲回骂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都是你这个师傅医术不精造成的,不去研究正经的治疗方法,用这种邪门歪道,害得兄弟们受苦,柳营和萧营好几个兄弟到现在还是人事不省,人家飞云堡的人都快痊愈了!”
他站起来快步走到炉子边,拿起一根已经烧红的烙铁道:
“你再不走,老子连你一起烙!”
乌有道又惊又怕,急忙退后几步道:
“好好好,我怕了你了,我还不稀罕给你们医治,我扶了徒弟这就走,你让开!”
何劲拿着烙铁不退也不追,只是对他怒目而视。
乌有道万万不敢将苏固单独留下,咬着牙挪步过去将他爱徒搀扶起来,深一步浅一步地狼狈而去。
众人突然鼓起掌来。
他们觉得乌有道师徒就是大狱里的恶吏,使得他们肉体和精神都苦不堪言,而这个平日里欺软怕硬的何劲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不过随即有人担心道:
“若是那道士说得是事实,何队率可就不妙了。”
冠军将军的儿子,恐怕连他们家少坞主给他提鞋都不配,更何况何劲呢?
要说这人也是毛病不浅,不好好呆在府里享福,充什么牛鼻子在这里害人呢!
他们说得害人倒不是指治伤这件事,从本质上来说,他也是想学做个好医师,他这个害人就像是现在有人开辆几千万的豪车在街上瞎逛,随意踩刹车,那么有人不小心撞了就惨了!
何劲冷静下来想想也觉得头疼了,少坞主是那种只为一己私欲考虑的人,若是上头给力他压力,他肯定会把自己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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