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看着自己武将牌上掉的血,果不其然,那上面的勾玉不是变成了空白,而是被奇怪的气流环绕,似乎有消失的可能。
钟鸣看向自己新摸的两张卡牌。
万箭齐发,决斗。
钟鸣将两张卡牌一齐打入龙吟弩,连弩发出阵阵颤栗,似乎有些不堪重负。
钟鸣毫不犹豫,咬开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龙吟弩上。
龙吟弩很快传来阵阵吸力,以那手指的伤口为媒介开始抽取钟鸣的血液。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龙吟弩停止了颤栗,钟鸣似乎有些虚弱,还是将手中的连弩拿起,带着狞笑对准王基。
“龙吟弩,机巧形态,横击。”
“玩家钟鸣使用了技能横击。”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不知何时,一只苍老的手掌放在了钟鸣的肩膀上,老者的脸上带着无可奈何,叹了口气,收起面前掉落的东西放在钟鸣的包裹里,然后将张春华放了出来。
“你是?”
张春华有些疑惑,若是钟鸣还清醒的话,这老者他也丝毫不会陌生,这老人正是梦中的那位老者,他曾与这老者在梦中下了无数次棋。
“他终究是操之过急了啊。”
老者摇了摇头,从身后的行囊中拿出了一只酒壶,往钟鸣口中倒了倒,最后终于倒出三滴酒液。
钟鸣背包中的三张问号牌跳了出来,三张问号牌发出同样颜色的光泽,最后没入了钟鸣的身体,而武将牌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小子,接下来的先驱路,我们都帮不了你了,希望我们再次醒来,能看到你和那杆先驱旗。”
老者转过身,消失在漫天风沙中,钟鸣似乎陷入了昏迷,手中的龙吟弩掉到地上,被张春华捡起。
张春华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看着昏倒的钟鸣。
钟鸣的脸极为好看,纵容被风沙沾染,却也只是多了几分风尘气,让人莫名的心疼。
或者说,此刻的钟鸣,才有种文弱的气质,让人感觉可以抱入怀中好好欺负。
但张春华却只是双手插着腰,又好气又好笑,她见过钟鸣的逞强,见过他的沧遗和风霜,也见过他的年少轻狂。
但此刻的钟鸣,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就如若孤注一掷的赌徒,一次把所有筹码压在赌桌上,虽然结果不算差强人意,但这小孩子气的做法,还是让人忍俊不禁。
“多大的人了,还做孩子般的事。”
张春华摇了摇头,轻笑道。
若是钟鸣还有记忆的话,就能从张春华的腰间和程昱的秃头上看到一个艳红的奇怪标记,就如若细小的火苗,但走进还是能感受到那份热度,那并不是先驱部署的标记,而是先驱血特有的印记,持有此印记的人,和先驱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然而,此刻的钟鸣,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昏倒的他,再一次出现在了那个梦里,那个雪山仍旧很是难爬,等钟鸣爬到山顶,看到老者的时候,虽然还未走到跟前,还是能感受到那份只有离别才特有的萧瑟,先驱对离别,一向是最敏感的。
他什么也没说,拿着黑色的棋子就往面前的棋盘落下,老者也没说话,只是拿着白子放在棋盘上。
就这样,时间过去很久很久,钟鸣从大胜的势到最后怎么输了还没搞明白,老者终于有了动作。
他举起地上的酒坛,丢给钟鸣一坛,然后自己拿起一坛放在嘴边倒了倒,一滴酒也没倒出来。
钟鸣看向自己的酒坛,果不其然,其中也是没有酒液的。
钟鸣动了动嘴唇,却感到嘴角的涩意怎么都无法掩盖,终于颤抖着开口:
“我还有多少碎片要找。”
老者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消失在了雪山的尽头,钟鸣拿着手中的空酒坛,还是忍不住往口中倒了倒。
他不是不清楚老者的意思,路是要一个人走的,就像手中的酒一样,终究有被喝光的那天,而剩下的消息,棋盘上已经全部告诉他了。
老者走的身影虽然萧瑟,却不无欣慰,钟鸣的那份成长,还是可以看到的。
虽然还是没能恢复前世的记忆,但老者相信,在未来,还是有机会再见面的,只是到了那时,钟鸣应该已经清楚,历代先驱,都为何甘愿一生流离。
等钟鸣醒过来,已经回答了自己的茅草屋里,他擦了擦眼角,发现并没有泪痕,张春华在一旁似笑非笑。
钟鸣终于忍不住问道:
“王基的异化牌呢。”
张春华拿起一只酒杯,倒满递给钟鸣,看着神色恍惚的钟鸣,将酒液从他的头上倒下。
钟鸣摆了摆头,像一只被淋湿的落水狗。
“在你的包裹里。”
张春华的声音很是温软,还带着几分忍俊不禁,钟鸣看向她的粉脸,美眸中似乎还带着几许告别,似乎一个故人,正在渐渐远去。
钟鸣似乎明白了,这杯酒,是在给那个已经离开的老者道别,虽然方式有些疯癫,但钟鸣却丝毫不以为意,他摸了摸怀中的卡牌,忽然脸色有了变化,他看到了一张武将牌,躺在自己的包裹里。
异化牌:王基
奇制:当你于回合内使用基本牌或锦囊牌指定目标后,你可以弃置不是此牌目标的一名角色一张牌,然后该角色摸一张牌。
进趋:结束阶段,你可以摸两张牌,然后将手牌弃置至X张(X为你于此回合内发动过“奇制”的次数)。
血量: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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