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都子睁开双眼,嘴角已勾起笑意。
“寄奴,这把剑你做了多长时间?”
“才五年啊师父,没多久的,不要伤心。”百里寄见师父没有生气,心中一定,如实答道。
一旁的杨振业却发现师父方才用剑的景象似乎与师弟用的时候不太一样,其中有何玄机?
清都子收回了内力,桃木剑的符光迅速黯淡下来,恢复了原样,说道:“不过你能为一件事坚持五年而不懈怠,倒也令为师颇为欣慰,这剑就当是为师送给你的临别赠礼吧。”
“师父,这是我自己做的啊……”
百里寄无奈地揭露师父“据为己有”的无耻行为,随后一愣道:“临别赠礼?什么意思?”
清都子抚摩着木剑,没有解释,继续自顾自道:”本来以你天生丹田充盈,内力丰沛的体质,应该更适合使用硬质钝器。”
“但既然你肯在这把剑上花费了这么多心思,也应当知道,要使这样的轻剑,元气和神识才是必须,外放元气注入兵器,兵器便成为人体之延伸,符纹线条即是经脉,元气即是内力,此为人兵合一,再注入神识催动其运行,激发符纹……”
“是是是师父,下山之后我一定勤加修炼气海和神府,还请师父赐剑!”
百里寄把这把剑鼓捣了三年,早摸透了使用方法,哪里想听他这一番说教,急不可耐地伸手便要去接剑。
“不过,这把剑……”
清都子见他这个猴急样,便不再卖关子:“却不是这样用的。”
他在百里寄和杨振业困惑的眼光中拿起剑站了起来,走到正堂中央,闭上了双眼,开始运转内力。
百里寄看出来师父像第一次教他们修炼那样细致缓慢,也不由得认真起来。
只见清都子握着剑的右手微微一震,元气注入剑上符纹,立刻泛着五色霞光,从剑柄如丝缕般蔓延开来,直到剑尖,桃木剑又重新焕发出迷离光彩。
百里寄不知道师父这是唱的哪一出,这不还一样吗?自己不也是这么用剑的?
清都子不看也知道他俩的疑惑表情,提剑出门,步至庭院中那株银杏树下。
百里寄和杨振业也紧随其后,两人就瞪大眼睛看着师父,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只见清都子执剑的右手一转,原本流光溢彩的剑身光芒顿时一黯,元气凝于剑锷和剑脊处,转为古朴的黄铜之色,他向着眼前的树干随意一挥,泛着黄铜光芒的木剑击打在银杏树干上。
外溢的元气立时顺着树干上刻着的无数符纹延伸到树梢,无数金黄银杏叶萧萧而下,随清晨微风款款飘落。
百里寄和杨振业当场傻眼,他们自然认识这黄铜光芒是属于锏类的奔雷符和钢棱符,以剑作锏?怎么可能!
还未等他们细思其中奥妙,只见清都子身形飘忽,已经在纷扬落叶中舞起剑来,或挥或刺,而剑身的光芒也随动作不同而不断变化。
开始时长剑游移飘忽,红粉之色如绫缎般将随风飘扬的树叶团团包裹,长剑便在外侧越转越快,渐渐聚拢在一起。
清都子随即用力跺脚,腰身一扭,身形急速旋转,长剑化作一道白虹缠绕全身,白色剑痕裹挟着金黄树叶盘旋而上,势如蛟龙盘旋出海。
而后他于半空中稳住身形。青紫之色立刻萦绕剑身,树叶则仍循着白色剑痕聚于剑尖散出的紫气之中,
清都子长剑横挥,树叶被青色符光掩映,被剑刃如青云排空般打散开,铺陈于他的身畔。
迅速抬手举剑,长剑再度发出白芒,猛地向下一斩。长剑仿佛一段自云端泄下的细长瀑布,将如青岚般的叶片分为两处。
清都子刚一落地,立刻对着左边叶片或砍或刺,长剑则在银白和金黄光芒间不断变幻,动作像驱赶苍蝇一样杂乱无章。
随后转向右边,将重又泛着红光的长剑自下向上一挑,将右边即将落地的叶片又卷了上来,裹在红色剑影中不断搅动。
无数叶片便在这剑影漩涡中绞碎成飞灰,在阳光中化为金粉,随风消湮于无形。
清都子终于收了剑势,负剑而立,轻捻长须,一派仙风道骨,云淡风轻地看着被雷劈了般震惊无语的俩徒弟。
“阿雕。”
“在!”
“扫地。”
“是!”
他抚摸着这把由桃祖的树枝制成的桃木剑,心想可不能就这么糟蹋了,虽然只是刻了些基础符纹,但也总得物尽其用才是。
而一边正在扫地的杨振业正拈着一片银杏叶,瞪大眼睛看着叶片正中的用木剑刺出的小洞,震惊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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