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马丫在孙府是委屈求全,低调做人,但是当她见到冯清卉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自己还是个皇女,皇女的身份是立马附体。
马丫看着哭泣的冯清卉,她也哭,她列数了自己在孙府里的遭遇:她因为犯错,被罚跪在大庭广众之下,暴晒太阳,她被关到一个无人问津的柴房,心中是无比的恐惧。她被孙府的下人打了一个耳光••••••
马丫责问冯清卉,那个时候她在哪里?她把自己甩到孙府,不管不顾,她一呆就是四年,四年里她盼星星盼月亮,她却迟迟不肯露面。
十一岁的马丫,是一边哭一边说着自己的委屈,一边指责冯清卉的不是。
没一个人敢说话,一个个眼泪忍不住落下。
作为暗探,主子在受如此琢磨,他们却在外逍遥,他们心中有愧,他们觉得无地自容。
冯清卉更是泣不成声,只说自己有罪,自己没有安排好。
此时一直不言语的跪着的一个汉子,头也不抬,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冯姑姑,今夜抄家,鸡犬不留!可否?”
沉默,集体沉默,只有抑制不住的抽泣声。
马丫心中的不满,算是发泄完了。
发泄完了的马丫,忽然感觉身子轻松多了。
原来把心中的委屈说出来,也是能减轻身上的思想负担呀,原来这委屈就像个担子,得找个人说说,一旦说完了,就卸下了,轻松了。
马丫看着一直在哭泣的冯清卉,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分了。
因为她知道,冯清卉应该是知道自己的情况的,孙府,不是有她的人吗?她知道自己情况而不作为,就说明她也是没有办法的!
如今连自己的爹跟太子,都被福康帝追杀,难道冯清卉不要考虑她的安危?!
想到这,马丫开口了。
“都起来吧,冯姑姑,起来,我且问你,我那天被关到柴房,是谁半夜去看我来着?她可是你的人!”
从地上爬起来的冯清卉,并没有马上回答,她把马丫安置到一张椅子上坐下,亲自为马丫泡了杯茶,然后才对马丫道。
“公主,这个您还是不知道的好。您还年轻,我怕您有什么事忍不住找她,这样您的身份容易被人发现!”
马丫噘起嘴,想了想,又觉得冯清卉说的话有道理。
如今的马丫,早已感觉到孙府人事的复杂,花姐作为三太太身边的人,经常跟她说一些孙府的事,包刮要马丫注意大奶奶那边的人,别有什么把柄落在她们的手中之类的话!
“这些都是你的人?”马丫看着低头站着的其他人,问冯清卉。
“是的公主,他们都是效忠于您和太子的!”冯清卉道。
“效忠于我?我有什么好效忠的?如今我在孙家,就是做丫鬟的!”马丫讥讽了一句,忽又想到刚才那个人的话,就问道:“这位壮士,你刚才说什么?今夜抄家?抄谁的家?”
“回公主,孙府对公主大不敬,奴才建议,满门抄斩!”
马丫眼向上翻了翻,来了一句幼稚的话,道:“我还在孙府呢,是不是连我也一起抄斩啊?!”
众人听了马丫的这句话,是大气都不敢出。
马丫作为女孩子,耍些小性子,再正常不过了。
众人都不敢再说什么,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有人头顶都冒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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