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半仙瑶与莫流年踏出院门,渐渐远去,吴昊望着侯半仙瑶的背影,摸了摸肥乎乎的下巴,一脸意味深长。
小半仙拍拍吴昊的肩膀:“明明喜欢何必要故意气她,她若真被气走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吴昊回过神不仅有点懊恼,但是随即又淡定的站直被拽的微斜的身子,装模作样的扑打一下微皱的袖子。
半仙逸也道:“就是就是,我姐吃软不吃硬,你得哄着。”
爷爷批评人很有一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头头是道,满嘴吐沫。
吴昊捧着酒杯喝着美酒,呆了半晌,不知如何是好。吴昊只道自己没错,又没得罪半仙瑶,怎的惹她生气来了?不瞅不睬的,怪难受。
只不过少说几句话吧,不定什么都得让她知道了?只好由她去吧。
玫果一巴掌下去,也有些后悔,虽然是他无礼在先,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骄纵了,垂下手,手握成拳,掌心也是火辣辣的痛,打人的人都这样,可想被打的人该有多痛,但二人之间本说不清谁对谁错,服软的话,自也说不出口。
半仙瑶安抚性地抬手拍了拍吴昊的后脑勺:“我喜欢聪明温柔性情好的,放心,以后肯定不弄个河东狮回来搅合你。“
这话仿佛在吴昊胸口豁开了一个洞,那仿佛已经被他降服的妄念得了机会又出来作祟,翻起无处排解的黯然销魂来。
吴昊只好逼着自己挤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
半仙瑶和吴昊能携手相伴,真真称得上是天意弄人,每每遇到矛盾处,吴昊斜睨过来的所谓“妇人之见,爷懒得同你争”那眼神足以让半仙瑶气到半死。
“免了,七弟可是有好一段时间不曾来本宫处了,今日怎舍得来了?”吴昊微笑着虚抬了下手,似讽刺又似调侃一般地问了一句道。
呵,这话咋听着发酸来着,看样子这厮心里头的怨气很深啊,再这么憋下去,没准就能成怨妇了!
出了客院,他便从若彤手上接过馨儿,不由分说背起她,顺着游廊一步一步迈着台阶,往他们住的第四进院子爬。
寒露深重,秋虫低吟,从石阶缝隙中传出,若彤和若兰在前打着灯笼,棋妈妈和两个小丫头在后跟着。
一大帮孩子在前面跑着跳着引路,嘻笑打闹,珍珠笑着迎了我进来,一路走来,却见府中新翻的厅殿楼阁甚是峥嵘轩峻,花园树木山石也葱蔚洇润,奴仆皆穿戴虽简朴却甚显整洁,个个进退有仪,从进府至落座,只觉上下井井有条。
燕府内宅,掩映在一片花草树木之中、极尽江南风味的羽园。
一个套着粉红比甲的十二三岁小丫环口中念念有词,满脸十万火急地冲进了大门,熟练地穿过跨院、拱门,再绕着回廊,即便到了九十度的急转弯处,那看似细碎的脚步也没半分停歇,流畅之极地一路奔进园内的小花园。
前院又被称为外园,是男人们处理政务之处,前头正门是三扇七七四十九个铜钉的朱漆大门,两旁是东西角门,往里铺着光洁整齐的巨方石板,笔直而下,对称有两排四所外书房。
再外侧是马厩车房,及一干奴仆居所的几排倒座窄院房,过了外仪门,正中是五间巨大敞亮的议事厅,两旁配有暖房耳房还有茶水房之类的。
天盟山的一座别院内,鸟语花香,山水宜人,青色的竹屋坐落在假山青竹旁,屋子的门半掩着,窗子打开,清风带着花瓣掠过窗头,整个别院显得极为安静。
燕西分付轿子就在这里等,扶着清秋上了几层石阶,穿过一道小柏枝短篱,一拐向东,有一片小花圃。如凤尾草、鸡冠花、红桂、紫薇之类,都开得很好。
花圃下临悬崖,围着很高的栏干。有一座青松架,还有一个小茅亭。
众人胡乱用了一点酒饭,只留小三儿在店中看家,全都往慈云寺走去。
行约半里,只见一片茂林,嘉树葱笼,现出红墙一角。
一阵风过去,微闻梵音之声,果然是清修福地。
找一点时间,能在山中居住是最好。林深而幽,云远而静,山闲而空,心寂而自然。
低处草,高处云,虫来叫,鸟来鸣。
近听远闻,都是自在知音。
于花草石阶上攀,于云水闲屋里坐,人与山,远成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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