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多么熟悉的一个名字。
“爷,让你见笑了。”
那声音再次响起,我和董秘书同时随着声音看了过去——那一席青白相见的布衣,手中一把的看似标准文玩但是却是实打实的钢筋铁骨的扇子,带着金丝边眼镜的一张清秀文雅的面庞,不是陆枫琴又能是谁。
“是你……”我万万没想到,我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再见到他。
“小董,你先出去吧。”领导向董秘书发了话,董秘书直接退到了门外,轻轻合住了门。
这领导依然还是有板有眼的军人作风,几步跨到我的身前,伸出了手,道:“李掌柜的,这次算是咱们第一次正式认识,我姓郭,今后还望多多指教。”
我赶紧伸出手与他握手,没敢怠慢,并言道:“我只是穷僻壤里的一个店老板,能和领导认识实乃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他松开了手,退了一步,道:“我先不打扰二位叙旧了,一会进屋,我在屋里等你们。”说话间他已经进到了卧室关上了门,雷厉风行,毫不拖沓。
客厅内的陈设亦如我上次来时一样,只是运来的周总理和将军们的半身像被依次摆在了**半身像的周边,很是庄重。
陆枫琴站在那个生锈的迫击炮前面,一如既往地微笑着看着我。
总归要有一个人先打破僵局,我便没话找话道:“那个迫击炮好像上次就在那里了……”
陆枫琴的出现,确实让我猝不及防。我不知道在我的内心深处,是对他的敬畏、恐惧更多,还是对他感恩、报答的意愿更多。毕竟这两年,若不是当初经由他的指点,我也不可能靠收售古货寻得了一条出路。
“哦……”我似乎很久之前听到过‘阿部规秀’这个名字,他死在了太行山脉。
见我并没有再主动挑起话题交谈,陆枫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看来还得我先来开头。”陆枫琴走到窗边,距离我更远了一些,他背对着我伸出手拿出了一件长方形的东西,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其实没想到是你收到了这件东西。”
因为阳光的照射,我不得不走近了一些,这才发现陆枫琴手里拿着的正是我送给陈二狗的那件绿地粉彩花茶叶罐。我疑惑道:“这东西怎么了?”
“其实很多年前,我就听说在太行山内有一座清末时期的大墓,还是当年寻觅传国玉玺的时候打听得来。这座墓,其中陪葬品大多是清朝年间的瓷器,从清雍正年间至清同治年间不等。这个墓主人,出生早于康熙年间,直至义和拳时期才寿终。主要这人不是个大人物,只是民口口相传有这么一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相貌五六十岁的行医老者,才有了他自己开山造墓的传说。”陆枫琴的话戛然而止,回过身看着我道,“我没有什么非分的要求。爷,你从哪里收来的这个东西?”
原本这件事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地方,我便如实答道:“河家镇水库边上。”
“民手里收的?”陆枫琴摆弄着绿地粉彩花茶叶罐,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不完全是。从河道里发现这批陪葬品到现在已经有半年多了,我是从水库工人手里收的。”想来,经过这一个冬天的赶工,估计水库已经建设完成,陆枫琴如何从我说的话里再找到线索就不是我需要考虑的事了。
陆枫琴抬起头,展颜一笑:“没关系,这些还不是问题,我了解大概的出处就足够。我还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我点头道:“请说。”
“你在那片地方收东西时,没有见过一面正面有寿字的铜镜?应该是同治年间才对。”
“没有。”我摇了摇头,并摊了摊手表示很遗憾。
“好吧。公家的事到此为止。原本换了别人我肯定要他跟我一起去一趟山里,不过是爷您的话……我多麻烦几天便是了。”陆枫琴把茶叶罐放到一边,又说道,“爷,公事完了,我还有一件私事。当初你和柳松名走后,你的玉佩有没有亮过?”
我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有。我当时也想看一眼那东西,掏出玉佩时并没有亮。”
陆枫琴的眼神里露出一丝不解和迷茫,他道:“我了解了。爷,咱后会有期。猴子,送客。”
被称作猴子的矮个只有1米5左右,比当年那个猴子还要低矮一些。他听到陆枫琴说话,猛地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到我身前,作出了请的手势。
“陆哥,后会有期。”我抱了抱拳,转身出门。
“爷,后会有期。”
出了门口,董秘书在楼梯口对我笑道:“还以为会很久……那李老板,咱们回去?”
“回去。”与陆枫琴匆匆见了一面,我慎思、慎行。虽然搞不清他们到底打得是什么算盘,但是他若无其事地吐露出的东西还是值得我仔细思考一时。
有寿字铜镜陪葬品的人有可能是一个200岁以上的长生老者,甚至比尚云观的高功老道活的更久。
王义的故事并非作假,除了陆枫琴这帮人至少还有一伙人已经进了墓葬区寻找某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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