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的东郊并不是山林野郊,而是一片农山,还有一条颇为繁盛的乡村。
在郡城中的乡村自然也不会贫穷,只是世代为农的村民都要去耕作的。
即便如今已是秋中之际,可是一些村民还是会扛着榔头便下地干活。
乡村的村口不远处有一口井,井周已经用木篱围了起来,村中那些顽皮的孩子也都被家里的人唬得不敢靠近。
“唉,你说,村口那井里出了什么事?听说都死了几个人了。”
一群小孩子聚在一个老杨树下玩闹着,突然,一名相对高大强壮的孩子开口道。
孩子顽皮,可是也不敢那命去耍,但是那深深的好奇还是会一直埋在心底之中,听到有人提出这个话题,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
“是啊是啊!我听我娘说,那里有妖魔进了井中,害了性命,所以才会围起来的。”一名小女孩接话。
一名看起来白白胖胖的小娃儿摇了摇头,“我爷爷说那里出了妖魔而已,怎么会死人了呢?”
“唉,那是你爷爷怕吓着你了,你们知道谁死了吗?不知道吧!”
这时候,一位穿着灰色棉衣的小男孩站了出来,瘦瘦的身形被棉衣撑得有些臃肿。
他看了看四周的孩子,每个人都是或摇头或茫然,根本不知是谁出了事,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满足。
于是,他举右手抖了抖才靠在嘴边,仿若在说悄悄话一般,低声说道:“你们知道村口那个金氏寡妇吧!就是她,听说前天她在打水的时候被一个满身绿色的妖魔拖进了井里,几位乡亲想拉都没拉住她,听乡亲们说,那井里的水都是血红血红的,可恐怖了。”
“瞎扯!”
那位白白胖胖的小娃儿皱起他那比普通孩子稍浓的眉毛,饱满的眉心被挤出了几道皱纹。
“嘿!爱信不信,你们谁不信的可以到金氏寡妇家里看看,看看现在她家里是不是只剩下那个傻子还在屋子里的!”
灰衣男孩气恼,也不再低声说话,而是直接轻呼了起来。
这样一说,那位高大的孩子眼睛便亮了起来,“傻蛋这两天都没与我们玩,还真有可能,要不我们去看看吧!也好知道是真是假。”
小娃儿们都单纯,只是顽皮好奇,所以顿时都纷纷点头,就是那位白白胖胖的小娃儿也想去看看。
于是一行人便向着村口的金家赶去。
一些村中的村民见到一群娃儿向着村口走去,不禁有些好奇,只是村口那井被围了起来,而且家中长辈几乎每天都叮嘱一遍不能到井那边去,想来那些娃儿也不敢如此胆大,便又做起了自己手头上的事情来。
一群娃儿偷偷摸摸地靠近了金氏寡妇家的院子,让几人去敲了院子的门,可是却没有人回应。
若是平时,有同伴来寻傻蛋玩,金氏寡妇肯定是热情地开门的,生怕傻蛋被村中的孩子疏离了开来,而如今确实是没有了金氏寡妇的回应。
难道……
“看,我没说错吧!这是我爹跟我说的,怎么可能会有错。”
灰衣男孩拍了拍被棉衣垫得胀胀的胸口,一脸满足地说道,说完还瞪了那白白胖胖的小娃儿一眼。
“那傻蛋一定是很伤心的,我们要不进入安慰一下他吧!”
白白胖胖的小娃儿没有理会灰衣男孩的白眼,而是有些担心地与身周的孩子说道。
可是他说的话没有一人附和,平时众人就不喜与傻蛋玩。
傻蛋是人如其名,智力上有些问题,平时都是傻傻的,而且傻蛋的外貌也与常人不同,许多孩子愿意找他玩只是因为他勤力,愿意做些苦活累活。
金氏寡妇喜欢孩子们找傻蛋玩是害怕傻蛋被孤立开来,可是她也想不到,即便傻蛋与众多孩子一起玩耍也是会被孤立开来的。
与众不同的孩子自然难以融入普通孩子的团体中去。
于是一群人都纷纷回头,白白胖胖的小娃儿犹豫了一会后还是随着大伙一起走了。
时间很快便到了正午,一群孩子也要散去准备回家吃饭去了。
玩得尽兴却不满足的灰衣男孩也准备离开老杨树,他本还想在临走前嘲笑一番那说自己瞎扯的那娃儿,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他了。
他老气横秋地摇了摇头,以为那小娃儿羞愧难当便自行离去了。
却不想,此时那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儿正爬在金氏寡妇家的篱笆上,一双白嫩的手被篱笆刮出了一道道的红色痕迹,奈何他还太小了,根本爬不上那篱笆。
这时候,一只大手将那小娃儿如提小鸡一般提了起来,小娃儿一时慌张,紧紧抓着篱笆。
“你给我放手,你这孩子,在家里说了你多少遍,不要到村口这边来,你倒好,还给我在这爬,你当你是四脚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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