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落剑派其名中的不落自然不是指天上的太阳不会落下。
西郊有山,山有剑派,西郊青山前还有一条河,河面不算宽大,只能够行一条花船而已。
人们都说道士讲究清心寡欲,虽不及那些出家人那般绝欲,但许多大能都是不近女色或不思男女之欢之辈。
如此,山前有青楼有花船这事着实让人有些不明。
天色还渐渐变得昏黄,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可河道边上的青楼便准备好了花船,平时的话,待时辰一到,花船便会启航,绕河出了临安城为止,到了后半夜才会有人撑回来。
虽不知现如今是何年何月,可那些文人雅士将风流话为韵事的喜好不曾有丝毫改变,寻花问柳那也能说成寻风问雅。
此时,一位长的好看的青年正盘坐在其中一条花船的甲板之上,花船上没有其他的所谓雅客,只有此人与许多烟花女子。
若是苏羽在此,定然会认出此好看的青年正是杪思宸。
“我去晚了。”
杪思宸淡淡地说了一句,话语中没有太多那些附庸风雅的骚气,只有淡淡的哀伤。
如此美妙又令人动容的声音瞬间让身边与花楼上那许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纷纷心动,一个个都痴迷地看着杪思宸。
“你为何总是如此善良,害的奴家对你如此喜欢。”
一名貌美倾城的女子从船楼中走了出来,穿着一身洁白衣裙,手中纱巾轻轻遮面,一头长长的秀发扎成高髻,发髻中只有一根金镶玉的发簪,看起来简单而雅观。
“清姐请再自重,你我同门非辈,若是让他人知晓你如此轻佻,定然会……”
“会让我名声大跌,落得不洁之名?”女子轻轻将手中轻纱丢在了盘坐在地上的杪思宸头上,有些无趣地说道:“每次都是这一句,你我同门?那你还叫我清姐?那你干脆叫我师叔得了!”
闻言,杪思宸站了起来,也不摘下头上歪挂着的轻纱,直接躬身拱手,深行一礼:“抱歉清师叔,是师侄莽撞,不知礼节,还请清师叔责罚!”
身周一群女子纷纷轻吟,觉得这杪思宸当真可爱,虽不懂人心,既然长的如此英俊了,又有如此剑道天赋,那不懂人心也自然不再是问题了。
最重要的是杪思宸的声音真的很好听,感染力极强,稍稍的哀伤或是歉意都能让他人感受得清楚,令人动容。
“果然,小宸还是如此可爱,惹得奴家好生欢喜。”
女子掩面轻笑,本来她那端庄大气的气质与她那轻佻的言语矛盾应是极深,可眼前的一幕看上去却又十分自然。
“那……我该是称您为清姐还是清师叔呢?”杪思宸不知众女子在笑些什么,莫名其妙的同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女子将杪思宸头上的轻纱用右手的食中二指轻夹而起,轻轻展开轻纱,手指一弹,右手摸于脑后,也不知怎的,她居然已经单手将轻纱蒙住了脸面,只漏出了那双媚人却清澈无比的美丽眼睛。
杪思宸皱了皱他那如剑一般的眉毛,他知道,当女子带上面纱时,定然是要出门了。
若是普通人出门都是无甚所谓,可是自己这师叔出门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至于怎么不简单就不好说了,反正肯定要有人不好受了。
“你当然是要叫我清姐。”女子修长白皙的手指轻屈,敲了一下杪思宸光洁好看的额头。
“何人?”
杪思宸没有在意清姐的动作,也丝毫不计较清姐这样动作会被别人误会,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是谁让自己的师叔要出门。
“山高水长也是山长水远,无剑者却到了临安。”
清姐收回自己的手,轻轻伸出手掌,后面的女子递来了一把短剑,剑很短,加上剑柄河剑鞘都不足一尺半,剑鞘也只有三指宽。
清姐没有将剑别在腰间,这么短也背不了,她是直接将剑套在了左手臂上,袖子滑落遮住了剑,谁也不知道,她那一身美丽洁白的衣裙袖子中居然还藏着一把剑。
“天一峰七先生?”杪思宸目光微微亮起,“确是山长水远,听闻他天赋极高,而且最是无所畏惧,敢在天一峰中直言彼地为垢池。”
“有吗?我才不管他那么多,所有进入临安的修行者都归不落剑派管,他直闯临安,他带的应该是普通公文路引,而不是华甪专为修行者订立的天枢令牌,嘿嘿,居然还被我发现了。”
清姐轻挑秀眉,美目稍弯,说完后也不打算再与杪思宸多说,直接便要离开。
只见清姐身轻如燕,脚踏河边树木正飘在空中的落叶,不过几步便潇洒又不失雅丽地落在了岸边。
“清姐,你落错河岸了,这边是西边,对面才是东边。”
正欲潇洒地踏风而去的清姐突然听闻身后传来了杪思宸的话语,素净无暇的面上不由得涨了几分红霞。
还好脸上带着面纱,不然定然十分尴尬。
清姐平静了一下心中的尴尬,对着船上的杪思宸说道:“我这是要骑马而去,御法而行虽快,可是太过浪费元气,为了一名无剑之人可不值得。”
说完,清姐便调头回了青楼,旁边的下人识趣地去牵来了一匹好马。
“无剑之人!唉,要是真如谈吐间那般轻松就,清姐你不会亲自前去了。”
杪思宸摇了摇头,轻声自言,这句话自然不是说给清姐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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