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实上什么都没有,自己孤身一人,腰间也只有一把自己制作用来狩猎的骨刀。
小娃娃沉默地刻着木头,任冬风吹过被裘衣包裹得严实的身体。待刻掉了两把骨刀后,他就会偷偷溜回帐中。
三天不过眨眼,夜晚再次按时到来,待父母都入睡后,小娃娃再次出了帐,然后去打猎,今天运气再次不济,只猎到一只雪兔,雪兔实在太狡猾了,很难找到踪迹。
吃了夜宵后,小娃娃开始用三天前的鹿骨制作骨刀,三天过去,骨头中的水分早就没了,如此制作的骨刀才会更硬,虽然也会更加干脆些。
鹿能用的骨头多,小娃娃一共做了五把大小不一的骨刀,他考虑了一下,还是没有换掉腰间的骨刀,藏好三把刀后便用另两把骨刀开始削起木头来。
木剑或是木刀的柄部已经刻好,看起来可能是一把木刀,因为武器的格部并不是对称的,而且相对整体来说会大一点,但是主体还未开刃,在还未开刃前的时候谁也不知这小娃娃到底是要开单刃还是双刃。
终于,在刻废了两把骨刀的时候,天色已经入了深夜,只怕再过三四个小时天色就会开始亮了,小娃娃匆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偷偷溜回了帐中。
想着很快自己便可以完成手头的工作了,小娃娃开心得有些睡不着,他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在父亲的鼾声中渐渐睡去。
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过着。
天色渐渐亮起,几人也在前些天便到了北原中部,他们都很庆幸,自己一家三口竟然幸运地没有遇到过一次妖魔。
在西北部,经常都能看到天上时不时飞过几名上仙,如今到了中部地区,遇到军部的哨兵倒是频繁了起来,有时一天都可以遇见好几个人。
……
“其实啊!我们也遇到过许多像你们一样落队的人,几人成队便向南赶,如今北原不太平,你们能如此安全地抵达中部也算是鸿运了,我就曾听闻有些掉队的牧民被那些妖魔给害了,只怪不是我遇见,不然我定会杀了那些妖魔。”
一位哨兵慢悠悠地驾着马,与坐在马车车辕上的一对夫妇谈论着。
妇女温柔似水,丈夫豪爽大方。
而且因为那男子在几个月前也是军部的人,与哨兵也算同袍,本来哨兵也只是盘问一下,结果二人就聊上了。
“是呀!鸿运当头,一路来都没见着那些招人恨的妖魔鬼怪,幸得如此,我们才得一家平安。”
车上的男子笑呵呵地与哨兵感叹道。
谁知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数道奇怪的叫声,车上的男子一时间还不知是何物传来的声音,却见哨兵瞬间便挺直了腰杆,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般哨兵都不会带太多装备,只配有短剑或者短刀,身上也就穿着一身便于赶路的轻甲。
可这位哨兵的马背上还挎着一个箭袋,箭袋中有十数支箭,却不见他的弓在何处。
哨兵极力远眺,万里无云的天色下能看的很远,他看到了遥远处的五六头奇形怪状的妖魔,因为太过遥远,在雪地里看起来就如白纸上的墨点一般。
“说什么来什么,那是妖魔。”
哨兵脸色有些无奈,轻视的眼神中带着一些异样的光芒,他也没有惊慌失措,仿佛这种凡人根本不可力敌的妖魔就是普通的野兽一样。
车上二人听到哨兵的话,当即吓了一跳,身前的老马都被他们吓得踩着积雪来回渡了几步。
马是老马,还拉着车,肯定跑不过那些妖魔,难道真的要被死在这里了吗?明明都到了中部,这里怎么还会有妖魔呢?
明明看起来都要逃出生天了,结果还是要死去,这换作谁都不会甘心呐!
于是坐在车辕上的男子爬了起来,走进车厢,在车厢暗格里寻找了一下,摸出了一把弯刀,这是他的武器,在草原驰骋时杀马贼用的弯刀。
“没用的!”
突然,一直在睡篮中躺着的小娃娃盯着自己眼前的父亲,肯定地说了一句没用的,意思是你拿了弯刀也没用的。
男子再次大惊失色,一个月前都还在咿咿呀呀的儿子怎么突然之间就会开口说话了?自己儿子才三个多月大呀!
“安心,我还是你的儿子。”
小娃娃奶声奶气地说道,说着还翻身站了起来,紧了紧身上的皮草裘衣,仰头看了看远处的黑点。
阳光正盛,透过掀起的帷帘洒在身上的阳光晒得暖洋洋的,很舒服,如果没有冬风吹在自己露出来的脸上就更舒服了。
小娃娃正欲在睡篮底下抽出小小的骨刀时,他突然看到一名身穿轻甲,骑着雪白战马的士兵横于马车前,立于妖魔与马车之间。
只见士兵从鞍上马脖子挂着的一个长长的小麻袋中抽出了两杆弯曲的铁棍,待他抽出时才发现并不是两根铁棍,而是一根从中对折成两段的铁棍,两段并不断开,而是连扣在一起。
只见士兵展开铁棍,众人才赫然发现,这哪是铁棍,这是一张铁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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