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很是高兴的合了起来:
“明明暗暗,惟时何为?
阴阳三合,何本何化?
圜则九重,孰营度之?
惟兹何功,孰初作之?”
木小九一愣,回头看着孙老说:“咦,孙老,原来您也知道这天问。”
孙老笑眯眯的看着他“当然了,我年轻时也曾读过书的,还曾经想过要考取功名。倒是你,我也曾经见过几个玩家,却没有一个像你这样明事理,有仁义之心,学识也不错的人。”
孙老这么一夸,木小九当时就老脸一红,然后有些疑惑的问道:“那您后来怎么当上了医师?”
孙小雅本就在旁边听他两人聊天,有些闷得慌,此时听到木小九问起此事,连忙抢道:“我知道我知道,爷爷跟我讲过的,我来说!”
“听爷爷说,当年,爷爷最后一次进京赶考的时候,我爹爹已经五岁了。其实那个时候爷爷已经不是很想去京城了,但是奶奶却对他说,他已经努力了那么久,不应该就这么放弃,劝他去应试。”
“于是,爷爷虽然并不是很愿意,但依然收拾东西,去了京城。”
“但是后来落榜了,奶奶又过世了,于是,爷爷就做了医师。”
木小九原本听的津津有味的,可到了后面却越听越感觉不对,此时见小雅停了下来,有些不解的问道:“这就没了?”
小雅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孙老在前面一边赶着车,一边轻轻笑了一句说:“其实,那次我进京赶考的时候,之所以会落榜,便是因为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是已经到了京城,又怎么能说走就走?于是便给家里寄了封信,希望能得到回信,了解一下家里的情况。”
“但是,一直到我考前,都始终没有收到家里的回信,心焦之下,发挥失常,最终落了榜。”
“但我当时也没顾得上那许多,考完之后就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赶,可惜却晚了一步。原来,我走之后没多久,我内子就患上了重病,有的邻居想要把这件事告诉我,但却被她给制止了,说是不想分我的心。”
“然后,就在我回来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她就撒手人寰,弃我而去了。”
“心灰意冷的我,再也没有进京赴考的念头,也熄灭了心里最后那点功成名就的心,决定改而学医,做一个医师,治病救人,也尽量省的他人再经历像我这般的事。”
孙老语气淡然,就好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般,但木小九却分明从他的侧脸上看出了一丝缅怀。
冲着孙老拱了拱手,木小九有些歉意的说道:“想不到孙老还有这般经历,勾起了孙老的伤心事,是小子莽撞了。”
孙老摆了摆手,示意不碍事。
木小九本来还想问问小雅父母的事情,但是如今却是不好意思再开口了。倒是孙老,回头看了他一眼之后,似乎看破了他心中所想,笑着说:“你是不是还想问小雅父母亲的事情?”
木小九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确实有些好奇。”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儿子,也就是小雅的父亲孙琦现在在京城做官,本来小雅应该跟着他们的,但是小雅从小就很喜欢粘着我老头子,再加上我也不希望小雅被他们管成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所谓大家闺秀,便把小雅带在了身边。”
“那、小雅的父母不会介意吗?”
“噗哧”小雅一个没忍住,不小心笑了出来“我爹爹最怕爷爷了,我还记得小时候,那时候爷爷也跟我们住在一起。那会儿可真的是,爷爷让爹爹往东,他不敢往西;爷爷让爹爹抓狗,他不敢偷鸡。爷爷随便瞪个眼睛,爹爹都会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
看着小雅得意的样子,木小九哭笑不得的掐了掐她的脸蛋,说道:“有你这么说自己爹爹的嘛。”
小雅抬手拍开了木小九掐着她脸蛋的手,冲他吐了吐舌头,然后蹭到了孙老身边,靠着孙老躺了下来。
孙老听着两个人在后面嬉闹的声音,“嗬嗬”的笑着。
因为离开的时间比较早,再加上一路顺畅,也没耽搁什么行程,因此,太阳落山之后不久,也就是大概戌时的时候,三个人就已经抵达了大理城下。
不过木小九倒是有些奇怪,因为当时酒楼老板告诉他,从小镇出发,如果算上晚上休息的时间的话,起码要两天才能抵达大理城,可是如今看来,这时间明显是错误的。
后来孙老告诉他事情原委之后,他才明白过来。原来,并不是酒楼老板骗他,而是那掌柜的见他是外来之人,才故意将时间说的略长一些,以免到时候他到不了大理城,反倒怪罪于老版。而且一般来说,凡是外来的人,在路上难免会歇歇脚,看看风景,不会把时间赶得太紧。这样一来,实际上两天的时间是刚刚好的。
经过卫兵的盘查之后,三人进了城,因为天色一晚,孙老也没有直接去找他那位老友,而是带着木小九和小雅在城中找了一处客栈,先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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