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拉了拉花奶奶的胳膊晃了晃,“奶奶,这文考考了也没多大用,不就是做个官儿,还要管那么多烦心事,您知道的,小念子自在惯了,可受不来那些个体面规矩,您可莫要送我去遭那罪。”
花奶奶看着温念叹了口气,说了句你啊,人家巴不得当大官儿,你倒好,就赖这村嘎啦里头,还奇了怪了,摇了摇头无奈地进了屋,大概是嘟囔了一句没出息,被温念一笑带过,又给温念打好了饭,对着还站在门边的温念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吃饭,不饿啊?”
“奶奶您不劝我了?”
花奶奶没好气地道:“你自己不想考,我劝有用?反正无论如何,你不后悔就行,奶奶老了,管不了你了,你要自己能活的开心,怎么着都成。”
温念轻轻一笑,看着花奶奶给自己夹菜的身影,温柔了眉眼,这是他一生最爱最敬重的女人,曾经将他一手抚养长大,是在他濒死时唯一一个还护着他,一心要救他的人,这个人,他其实都不知道自己和她是什么关系,她却一次又一次地在为他付出,替他担忧。温念不知道如何回报她,只能也如她保护自己一般保护她。
在都城,他没有遇到什么事,但却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告诉他,那个远离都城的他所敬重的人,请去见她最后一面,他没有怀疑就弃了文考回了家,看到那道忙碌的身影才放下提了一路的心,果然是骗人的,自己何时变得这么笨了,温念轻轻一笑,大概是重要的人把脑子占满了,便装不下理智了。
他这么想着,跨进了屋门,嘿嘿笑着看着花奶奶,直看得她不耐烦地来摁他的脑袋,他才打着哈哈说要一辈子啃老,被花奶奶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骂他没出息,他捂着拍疼的脑袋和撞疼的鼻子,委屈地指责花奶奶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孙子,花奶奶拿着饭碗夹了菜就道:“又不是亲生的。”温念一颗玻璃心当即破碎一地,噼里啪啦,心道,无情。
傅渊怀里抱着温念,面色沉重,温念倒下的时候他正要进来喊他起床,没想到却看到他倒在自己眼前,那一刻傅渊的心脏险些就直接跟着跳停了,还好他摸了其脉搏,虽然微弱但尚有动静,总算松下口气。
翎曦和望舒也匆匆而来,身后紧随锦卿和小槿儿,一进门看到殿内的场景,翎曦就道:“怎么回事?!”
傅渊摇了摇头,显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翎曦几人赶来前,他已经替温念大致查看过,身体上除了先前那道腰伤还没好之外没有别的伤,但是体内多了道内伤,不知是何时伤的,可内伤已经被温念自己调理地差不多了,应该不至于昏迷不醒,他查不出原因,就叫了翎曦几人过来,但翎曦他们看了老半天也看不出什么,毕竟几人皆非医仙,对这方面知之甚少。傅渊又问温念体内的内伤是怎么回事?几人也不知,小槿儿躲在锦卿身后一脸担忧地看着温念,但是到底是没敢把他们在山洞遭凤尾蛇袭击的事说出来。
最后翎曦和望舒提议把温念带回九宸天让医仙药凌子看看,但是傅渊不能同行,这傅渊当然不会同意,他要时刻伴在温念身边,为此他甚至怀疑温念的昏迷是翎曦和望舒设计好为了带他回仙界的,翎曦一听当即就怒了,道:“我们巴不得他立刻跟我们回去,但绝不会拿他的性命开玩笑!你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于是三人又针锋相对起来,殿内气氛也瞬间冷了下来,隐隐可以看见三人身上环绕的斗意。这时锦卿提出,妖界有位名医,能活死人肉白骨,伤者身上的不明症状他一看便知,不如去求助于他,这样傅渊也能同行,如今重点是要救醒温念,徒劳的争吵都是无意义的。
三人一听觉得有理,虽然不想屈服于妖,不过现下救温念要紧,然而锦卿接着又道:“但是此人救人有一个规矩,得拿一样他认为重要的东西作为交换,否则绝不救人,所以……”
傅渊便道:“他要什么给他便是,有什么比救阿念更重要的。”
翎曦和望舒沉默,显然是都同意傅渊的说法,只是表面不想与他一致,于是几人不再犹豫,带着昏迷不醒的温念匆匆启程就去了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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