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甜的嗓音中带着一丝轻颤,如小刷子一般轻轻扫过人心,少年不易察觉地后退半步,温和而疏离地朝她拱手行礼,“在下文绍安,姑娘可是承恩侯府的五姑娘?”
“原来是文大人。”她的唇角不自觉地往上翘了起来,“文大人,别来无恙?”
看着程锦眸中的盈盈水光,文绍安别开眼,不愿多看,“程五姑娘同文某见过?”
“自是见过的,不仅见过,咱们还熟得很呢。”程锦偏着头望着他,眸中毫不掩饰的欢喜让他愣怔了一下。
“那日你中了状元,游街时我正在茶楼吃茶,见了你的英姿,便发了誓要嫁与你,咱们可是未婚夫妻,你说熟不熟?”
文绍安年少成名,虽然年纪尚小,但已是京城中炙手可热的乘龙快婿人选,不知是多少少女的春闺梦里人,他不知见过多少形形色色的女子明里暗里向他示爱,但像程锦这么“别出心裁”的,还是头一次见到。
即便沉稳如他,也被惊得又微微后退了半步,莫非这程锦刚好了痴病,又犯了疯病?想起他师父的嘱托,他又有些犯难,程锦这副疯癫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和庄敬皇后有关。
直到程锦被他的反应逗得笑弯了腰,他方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被这十一岁的女娃给戏耍了,他早该想到的,以程锦那日在酒中仙的表现,怎么也不该是个疯子。
可是她这般轻浮爱闹,真是师父要找的人么?
“程五姑娘不找玉佩了?”
“玉佩哪有玉人重要?若得了玉人,我定日日将他拴在腰带上,绝不会轻易弄丢他。”程锦早就发现自从文绍安出现后,那两个小宫人便失去了踪迹,更加放肆地调笑道。
文绍安已经明白自己在说这种浑话上,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已然放弃抵抗,只是拱手道,“那便祝姑娘早日觅得玉人了。”
“这不是已经觅到了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程锦“咯咯”笑了起来。
这莫不是个疯子吧?文绍安发觉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同这个姑娘用正常人的方式沟通,只得单刀直入道,“庄敬皇后当年衔玉而生,那块玉佩正好是一只白虎,程五姑娘如今在思华殿里要找的也是这块白虎吗?”
庄敬皇后衔玉而生这件事本是个机密,便是太祖萧晟也不知,文绍安又是如何得知的?
“是呀,我正是来找这块白虎玉佩,你既然知道,那便还我吧。”程锦大大方方地朝他伸手。
“我很好奇程五姑娘怎么这么有底气向人讨要庄敬皇后的遗物。”
“因为我就是庄敬皇后赵华转世啊,上辈子的东西自然是要物归原主的。”程锦坦荡荡地说。
文绍安一愕,仿佛在权衡她这似真似假又似无赖的说辞,他虽然好奇程锦和赵华的渊源,可也不觉得程锦会心大到同他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说这样天大的秘密。
何况程锦的性情同他印象中的庄敬皇后,实在相差得太远太远。
莫非是师父弄错了?或者是他误会了?生平第一次,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文大人,两位公主的小哈巴狗中了毒,是你干的吧?支开那两个宫人也是你干的?原来你早就想要同我在这里幽会……”程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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