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太子弘晖笑着仰靠在床榻上,“来了!”
弘历搀扶着苏好行礼,弘晖见状,赶忙撑着身子抬手,“别别别,坐,坐下,说话。”
苏好夫妻二人坐下了,那那木都鲁氏很是有眼力劲,打发走了伺候的宫人后,便微微行了小礼道,“你们先聊着,我去让人备些茶和糕点来。”
屋子里只剩下苏好与弘历、弘晖兄弟俩了。
苏好表达了对太子的感恩,以及自己心中的亏欠,可弘晖并不觉得苏好欠了自己的。
“为你当下那一刀,是我心甘情愿的。”
“可是,可是,太医说……”苏好哽咽了,她不知道该不该说,也已经说不下去了,自己像是被人点了哑穴一般。
“侧福晋,你先回吧,我同五弟有些话要单独说。”
苏好眨巴着眼睛,缓缓站起身,点点头后离开了。
他知道,他们兄弟俩不会有什么事发生。
的确,弘历与弘晖不会发生什么事,只是弘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所以想在临死前,和弘历正大光明的好好谈谈。
从太子之位,到他们心爱的女人。
苏好走出屋子后,与那木都鲁氏在耳房坐着说了会话,其实也没过多久弘历便出来了。
苏好问他,太子跟他都说了什么,可他却只字未提,就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那笑,像是在苦笑,又像是在欣慰。
不日后,便是八月十五中期佳节,以往,每年这个时候宫里都特别的热闹,除了宫宴之外,还有好多可以去玩的地方,什么看花灯啊,游船啊,总之都是气氛很好的节目。
只是今年有些特殊了,刚巧经历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所以,今年的八月十五宫宴便改成了简单的家宴。
八月十五的家宴上,大家都在强颜欢笑,可都不敢笑的太开心。
毕竟,太子时日不多了,指不定哪天就挂了,这种时候,谁敢笑的开怀。
这家宴吃到差不多了,便由雍正帝带领着众人前往水榭,一边品尝月饼,一边赏月。
偏在这个时候,一侍卫惊慌失措的上前跪地大喊道,“皇上,回蒙古的格格出事了。”
出事了,这三个字,就像是炸弹一样,那些听着就揪心。
所有人都在皱着眉头担心,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格格出事了,可唯独年舒敏面无表情,十分镇定。
“当真是她咎由自取。”苏好在众人鸦雀无声之时,高喊一声,但喊的声音并不大。
众人全都看向苏好,都在诧异她是什么意思,而这话又是在说谁?
年舒敏不禁掩嘴一笑,扭过脸看向另一边的苏好,像是故意却又不怎么故意的喊着,“乌拉那拉氏,诺敏格格究竟是咎由自取,还是有人蓄意杀害,这都还是未知呢,你这个时候喊了这么一句话,这不是给皇阿玛和五阿哥添堵吗?”
苏好若无其事的侧了侧身子,看着年舒敏,笑道,“我说博尔济吉特氏诺敏是咎由自取,有什么错?怎么就给皇阿玛和五阿哥添堵了,难道我说错了吗?还是说,你那话是另有旁的意思?”
“乌拉那拉氏,博尔济吉特氏都已经认罪了,皇阿玛也已经处置她了,这都遣送回蒙古了,你怎么还揪着这个事不依不饶的呢!”
“是啊,我也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了,
忍不住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不,一个没注意,竟敢直接秃噜了出来。”
今个富察氏身子不适,感觉便要待产了,所以吃过宴席后便回了。
而坐在中间的五阿哥,被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喊着,脑子都快炸了,可他却怎么偷偷拉扯二人都不管用。
“好了,别说了。”五阿哥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喊了一句。
雍正帝的脸上显示出的不悦,是怎么也压不回去了,所有人都一声不敢吭,要么等着龙颜大怒,要么等着看戏。
年舒敏见势,瞬间就觉得这是个好时机,一个再好不过的时机了,没想到这个愚蠢至极的乌拉那拉氏,竟然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喊上那么一句话。
那她岂不是自己送上门来找死吗?她想这个时候找死,那就赶紧送她一程吧!
年舒敏起身上前跪地,抽泣着喊道,“皇阿玛!您已经惩治了博尔济吉特氏了,可是乌拉那拉氏却因噶卢岱格格的死对博尔济吉特氏怀恨在心,是,是那博尔济吉特氏的错,是她不该动了杀人之心,可是皇阿玛您亲自下旨让人将她遣送回蒙古的,可如今,可如今,乌拉那拉氏竟然不顾您的旨意,暗中让杀了博尔济吉特氏,她这是在挑起事端啊!皇阿玛!”
苏好套头看去,呵!好家伙,这杆子年舒敏倒是顺着爬的听欢啊!
这么快,就把这事给捋清楚了?还真是她呢,当真想把她脑袋撬开看看,到底都是些什么垃圾结构。
“年舒敏,你说我怎么了?”
“你派人半路截杀了博尔济吉特氏。”
“唔,为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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