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利得到这个消息后,在安州就待不住了,他马上买了去北京的机票,必须尽快向集团汇报,同时,他让莫明督促商务小组,把他交待的方案和合同框架加班编制好,让莫明以最快的速度,带来北京。
亚利到达集团总部的时候,诸葛总和高总都在等着他,听他将华夏建筑已经介入的消息汇报之后,两位领导脸上都很严肃,就问亚利有什么对策,亚利就说,他已经让商务小组做好方案,莫明会随后带来北京,他建议集团领导在研究了方案之后,最好乘顾海明和肖绪敏都在北京,请他们来集团考察一下,或者,至少有集团领导和他们谈一次。
诸葛总考虑了一下,就说,集团这边已经决定,高若甫负责美达项目的指导,如果需要自己出面接待美达的高管,随时通知他就可以了,高总自然是满口答应了,于是,他们让亚利去跟踪一下,美达和华夏的谈判进度,随时报告。
亚利目前只知道,美达接触的是华夏建筑第五工程局,具体谈哪些项目,什么样的合作方式,都一无所知。这事却是不好直接问绪敏,他说也不好,不说也不好,亚利只能动用自己所有的关系,在北京和安州收集这次美达和华夏商谈的细节情况。另一方面,他和高若甫商量,能否以这次和美达合作的新模式为由头,组织一个集团的创新合作交流会,正式邀请美达集团的高层参加。华丰之前也提过和美达的高层见面,但美达方面反馈,现在条件还不具备,等双方基础工作做得差不多的时候,可以安排高层见面,而这次是交流会,毕竟双方在安炼项目上配合这么长时间了,美达没理由不出席,这就为双方高层实质性接触创造了条件。高若甫在研究了莫明带来的方案之后,也觉得华丰和美达以这样的方式合作,是个双赢的局面,美达应该不会拒绝,就让亚利先和肖绪敏透个口风,如果美达也有这方面的意向,华丰马上发正式的邀请函。
绪敏来北京好几天了,这两天一直和华夏五局在谈,由于华夏是个超大型企业,谈判的反馈比较慢,因此两天来,没什么进展。华夏建筑是老爷子安排来谈的,应该是当初老爷子在操作安炼项目前期的时候,对某些人做出的承诺,绪敏也知道,这是避免不了的事,好在项目够大,有他足够闪转腾挪的空间。只是同样是央企,比起没有主管部委,只能自己在市场上刨食的华丰集团来,财大气粗、背景深厚的华夏建筑在商业谈判中,则是有底气得多。
亚利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绪敏下意识地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正好是晚上七点半,亚利是压着这个时间打来的,他知道绪敏白天忙,接电话不方便,再晚呢,可能是在应酬,只有这个时间,不管白天有多忙,都该结束了,就算晚上有应酬,这时候也还是自由的。绪敏正躺在床上,无聊地看着手机上的百度新闻,亚利的来电只响了一声,他就接听了。
“在加班吗?还是休息了?”亚利想先问一下绪敏在干吗,看是否方便在电话里谈一些事。
绪敏以为他还在安州,就说:“没事,在酒店躺着呢,怎么了,想请我吃饭?”
“你还没吃饭?”亚利问道,接着就补了一句:“我来北京了,晚上一块吃饭吧。”
绪敏有点惊讶,就问:“你什么事?突然就来北京了?”
“集团的一个创新合作交流会,我们安炼项目被选作典型交流了。”亚利轻描淡写。
绪敏想了一下,就笑着说:“哦?合同都没签,就交流经验了?你们华丰很有信心啊。”
亚利知道绪敏精明,看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就估计到了这个交流会是怎么回事,只是电话里确实不好说,亚利就说,你在哪个宾馆呢,我来接你,边吃边聊,绪敏就告诉他,在京西宾馆。
亚利到宾馆的时候,绪敏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了,两人也不开车,就顺着大门步行而出,沿着马路找到了一个小巷子,里面有个湖南菜馆,这是两人都喜欢的菜系,就进去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了下来。点好了菜,两人就喝着茶,亚利正想着怎么说,绪敏就笑了,说你们也知道华夏建筑的事了?亚利点头,他现在和绪敏的关系相当好,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就说,你们找华夏,我是理解的,只是华夏对项目的情况还不了解,你们就进行正式谈判了,我们都还没有开始正式谈判,这我就想不通了。绪敏也不解释,继续笑着,说所以你们就弄出个合作交流会来,让你来找我,去参加这个交流会?
亚利伸出大拇指,说从技术上来说,我们是最熟悉美达项目的,可是我们正式商务谈判条件都不是很成熟,你们和华夏怎么谈呢?绪敏就举手制止了亚利,说你知道,这里面的原因我不会和你说,你不要管别人,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了,我只能和你说这么多,你自己理解吧。亚利点点头,这中间的关节,他多少也猜到一点,听绪敏这么说,也就放心了,不再追问,只是说了一句,参加我们的交流会,对你们谈判有好处吗?看绪敏轻轻点头,并没有否认,就笑着又加了一句,你们要是能去参加,就是帮了我的忙,这是我的业绩。
绪敏看见菜已经上来了,就说:“我不能答应你什么,但我们会考虑的,好吧?”抓起筷子说:“从现在开始,不谈工作了,只谈吃喝。”亚利笑着点头,招手让服务员拿瓶红星二锅头来,说:“湘菜辣,再来点辣酒,以毒攻毒!”绪敏想喝啤酒,亚利却不同意,只得就着二锅头吃辣椒,不一会儿,两人就是红光满面汗横流了。
正当两人稀里哗啦之际,亚利忽然用手拍了拍绪敏的手,让他回头看,只见很久没见到面的雷鸣,正挺着啤酒肚走进湘菜馆来,旁边一位丰腴的美女,和他并肩走进来。绪敏皱了一下眉头,还没说话,亚利就站起来,叫声雷鸣,就向他挥手,雷鸣听见有人喊他,也是一惊,转头看见是绪敏和亚利,脸上就是一喜,转身就要往这边走,旁边的女子说了句什么,雷鸣就答了一句,带着那个女子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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