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6月23日,孟子期从刚从苏北一所师范院校毕业,7月9日就跟男友吴言领了结婚证。
7月2号那天吴言在他工作的所在地——港城看中了一套房子,户型面积都不错,想立即买来,但单身人士公积金贷款数目有限,已婚的可以以两个人的名义贷,于是就跟孟子期商量先把证领了。孟子期也没什么想法,瞒着父母把户口迁到工作所在地后自己就成了户主,拿着户口本就跟吴言去领了证。不曾求婚、没有戒指,瞒着父母,花了9块9毛,极其简单、极其迅速地进入了围城。对于吴言而言基本没花什么力气就娶了个老婆。得到,有时候真的就那么容易。
是因为感情好到浓得化不开,彼此认定,非君不可吗?孟子琪她自己也不这么认为,毕竟她的男友唯一拿得出手的条件就是一份工作。他一毕业就成了老家那个口碑不错的高中里的数学老师。要长相?没有。身高撑死了也就1米75,也就站在三等残废的门槛上,又瘦又黑,跟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等词一点关系也没有。要身家?
没有。六岁那年父母离异,母亲再嫁,父亲唯一擅长的就是跳舞,养活自己都困难。
孟子期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地嫁给他?孟子期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
可能是因为母亲从小对自己的教育吧。母亲说女孩子要纯洁……虽然母亲的文化程度只有小学毕业,但她的说法却有中国几千年的传统支持,所以稀里糊涂失身于吴言的孟子期就坚定地认为:在老家这种小地方,除了嫁给吴言,自己也不会有人要的。
也可能是因为对吴言的感激吧?孟子期的工作吴言出了很大一部分力气。
吴言高孟子期一届,早孟子期一年毕业。虽然名叫吴言,与“无言”同音,但他事实上是“有言”的,不但有言,还很多言,当他觉得需要的时候,会搜肠刮肚用上毕生所学但却非常有限的语言发自肺腑地去表达对对方的赞美与奉承。因为有限,所以只能无限循环,文科出身的孟子期从内心深处是看不起他那贫瘠的语言的。
不过有人就是喜欢听这些毫无内涵的奉承。所以,当孟子期还在大学里享受无忧无虑的象牙塔时光时,吴言已经在单位里已经混得风生水起。经常和单位里一些说得上话的中层干部推杯换盏、吞云吐雾。市直学校招聘教师的消息就是他和小领导们喝酒时听到的,他立即打电话让孟子期带着材料赶回老家报名。
报完名后孟子期稀里糊涂地去参加笔试,她一写完就交卷,彼时考场里很多考生还咬着笔杆子。不拖泥带水,是孟子期一向对于考试的态度,会就会,不会就是不会,哪怕你把卷子瞪出一个洞来,也无济于事。于是孟子期潇洒地交卷出考场了。其实她不知道,这是T市教育系统最高层次的招聘,所以考场里的考生都很慎重,没有谁像她一样没心没肺地没到交卷时间就自己断送机会。其实她也不在乎考试成绩,她不仅不在乎考试,她也不清楚自己将来要干什么,哪怕离毕业只剩几个月。
不得不说古人是很有智慧的,他们说:“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有时候你很想要某样东西,但老天爷偏偏就不给你,但那么些不在意的人,却偏偏得到了。比如那次笔试,孟子期查询成绩的时候,发现她自己居然是第二名。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因为她对自己有非常充分的认识,对于学习她也就付出了百分之七十的努力,只求分数不难看,从来不求奖学金。不尽心的结果是从来没有得到过老天爷的垂怜。也不知道,老天爷是喝了酒还是怎么地,这次帮她帮得很彻底。笔试第一名的家伙,居然没有四级证书、没有计算机二级证书,于是就没有了参加面试的资格,于是孟子期就以笔试第一名的成绩进入了面试。她人生中第一次尝到了当学霸的滋味。吴言听到这个消息时都快乐疯了,他觉得自己那个稀里糊涂女友还是挺厉害的。
面试的那天早上,吴言刚好有第一节课,走到学校大门口,看见了学校里几位在语文教学圈里很有发言权的老教师,也是他的牌友,于是凑上去问:“你们这么早去哪?”“去市里面试教师啊?”老杨叼着根烟回他。
“面试?市直学校教师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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