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样,今天产检医生说她营养不良,羊水少!”吴言想起早上的事情不禁有些烦躁。
“她一个人在T市,既要上班,又要自己照顾自己,怎么可能会好呢?”舅妈在一旁感叹,“现在还好哦,等到七八个月的时候,怎么办哦,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有那么娇气吗?我都快生二姑娘的时候还在田里干活呢。”外婆有些不解。
“你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孩子有多少像孟子期那样的,谁家不是好汤好水伺候着,出门有人有人跟着,都当个宝的。”舅妈当下反驳,“她怀着你的孩子,你都不理解,还有谁能理解?”舅妈看着吴言。
“我也不是不理解,我这不是没时间吗?”吴言辩解。
“人重要还是钱重要啊?现在不上心,别等出事了后悔,自己的老婆自己不关心,你还指望谁来关心?多去陪陪她哦!”
舅妈的话点醒了吴言。从那天起,吴言开始了一天三点,奔波劳碌的生活。早上,从T市赶到港城上班,下午赶去老家照看舞厅,晚上再从老家赶到T市陪孟子期。每天来回一百公里,孟子期看着都觉得累也很心疼,本来就瘦小的吴言,越发的瘦小。
吴言爸爸却一点也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吴言跟他妈妈说好,让她每天下班后到舞帮忙盯着,好让自己可以早点去T市陪孟子期,如果早的话还可以赶过去给她做顿晚饭。
吴言妈妈一开始也不乐意,“他脾气那么差,两句话不到就开始吼,我才不高兴跟他啰嗦呢!”
“你不去舞厅,就帮我去照顾孟子期吧!”吴言说,“她一个人在那儿我不太放心,出点什么事都来不及往那儿赶!舞厅这里也离不开人,我爸做事一点都不靠谱。”
“算了,算了,我还是帮你看着舞厅吧!”吴言妈妈心中盘算一下,还是去看着儿子的副业。舞厅离她家不远,不需卖票的时候她自己还能进去跳着玩玩。去照顾孟子期,要远离自己的家,而且这个儿媳妇对她不冷不热的,也没有什么话说。。
吴言妈妈是个面点师,她在一家酒店里做点心,晚上八点多才能下班。下班后她赶去舞厅替换吴言。
舞厅晚上7点开始营业,客流高峰已经过去了,想跳舞的早就进去了,吴言妈妈在门口的吧台待了半天也没有个人影,于是拿着装钱的盒子就进去了。
她实在不想看到吴言爸爸那张让人生厌的脸,直接把钱盒子递到他面前:“钱都在这儿,你点一下。”然后径直下了舞池。如果不是为了儿子,她才不想和这个前任有瓜葛呢。那边吴言妈妈下了舞池,找到了自己的现任丈夫胡荣,两人跳了一曲慢四。胡荣是她的初恋,当初吴言妈妈家里条件比较好,看不上穷小子胡荣,硬是把她嫁到了权贵之家。谁知吴言爸爸的脾气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几年后两人离婚了。巧的是胡荣的老婆出轨了,他也就离了。两个同病相怜的人一来二去再续前缘。
这边吴言爸爸也是一脸的不情愿,拿过盒子就开始点钱,他很不放心自己的这位前妻,以前就喜欢从饭店里顺东西回家,现在接触的可不是包子油条,是现金啊,难保她不会见钱眼开。他数着数着,就开始冒火了,据他目测今天有90几个客人,可钱盒子里只有400块钱,还有50块钱肯定被她拿走了。
他拿出手机就开始跟他儿子吼:“你妈偷钱!”
吴言刚刚才到孟子期的住处,听到他爸爆竹似的声音就开始头疼,点了根香烟:“你叫什么叫,好好说话!”
“你妈偷钱,听见没有?我说让你李阿姨来售票,你不听,你非要让你妈来,才几天啊,就偷钱”吴言爸爸在那头还在吼。
“我走的时候交给我妈的是400块,她给了你多少?”
“400”
“我走了之后有没有客人来?”
“没有”
“既然没有,400块钱就是对的!”
“我不相信,我觉得今天至少有90个人人,至少有450块钱。你妈肯定偷钱了。我不要她卖票,让小李来!”他不依不饶。
吴言一听,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我妈是自己人,我不想信她,我要去相信你那个所谓的女朋友小李?”
“反正,我不相信你妈,我也出了钱的,我也是老板,我为什么不能决定谁来卖票?”老头的声音依然很高。
孟子期见吴言过了好久还在打电话,就下床去找他,老头的声音传到孟子期耳朵边,她听着都厌恶。“妈的,他说的是人话吗?我妈会偷我的钱?”吴言被他老头子气得不轻,“不行,我现在就赶回去,我一定要跟他较量,较量。”
吴言真的转身上车回老家找他老头子了。孟子期彻底无语,这老头子真是的胡搅蛮缠的,有病。舞厅开了三个月,几乎没有哪一天,能好好说话的,三句话不到就开始吵。孟子期原本就不赞成吴言去弄舞厅,一看到他俩在电话里都能吵得你死我活,就觉得糟心。原本是指望着舞厅赚钱的,现在能在两人闹崩之前把本钱收回来就不错了。
跟儿子吵了一架,表达完自己的诉求后,老头子心里舒服多了,他就不信拿不住儿子。选了一首节奏稍快点的舞曲播放后,他跑到货架边拿了瓶饮料开始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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