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言拿着孟子期到来的水,如同干旱的旅人一仰脖咕咚咕咚一口气全喝完,水似乎让他恢复了元气。他准备穿衣服起床,拎起衬衫发现领口全是血,体内邪恶的因子就像被瞬间触动了似的:“妈妈的,敢打老子,不想活了!老子长这么大,从来没被这么欺负过!”
孟子期不想一大早就跟他吵,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昨晚已经够丢人了,她不想大白天的丢更大的人。“你既然记得昨天的事,你自己想想吧,竟是因为什么人家才动手打你?已经够丢人了,你今天继续去闹,你会丢更大的人,不仅丢自己的人,还丢我爸爸的人,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我爸爸想想。这么多年的邻居从来没有红过脸,你倒好你来把人家老奶奶都得罪了,你还想让我爸爸自在点,麻烦你收住点脾气,你一吵高兴了,舒坦了,远走高飞了,他怎么办?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让他怎么办?”
吴言听了,知道也是这么个道理,但他还是嘴硬:“我可以不闹,但他必须给我赔衣服!”
孟子期就不明白了,一个男人怎么就那么气量狭小的,衬衫值多少钱孟子期心里有数,海澜之家的衬衫能值几个钱?一个男人的气度里面比衣服值钱多了。作为一个女人,她自己都觉得没有脸面开口要对方赔衣服。
她决定自己的家旁边的大卖场,先去买一件给吴言应急,到时候告诉他是对方赔的。
吴言穿着孟子期拿来的衣服,又是一番挑剔:“这衣服质量太差了!”孟子期一听差点气的吐血这衣服已经是大卖场里最贵的一件衬衫了。
“你就将就着吧这衣服价格也不便宜我刚才陪她去买的,我挑好了让他老婆付的钱,这是整个卖场里最贵的一件。”孟子期没好气的说。
安抚完她,孟子期觉得真心累,这才这才起床分钟,却像打了一场仗似的,带笑笑都没这么累。
下楼时,老孟坐在客厅里吃早饭,吴言喊了一声爸,老孟脸色依然铁青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笑笑笑笑正坐在孟子期妈妈怀里吃早饭,看见爸爸额头上的纱布:“爸爸,疼!”
吴言尴尬地摸摸头,腆着脸坐下来,吃了点粥。孟子期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地吃了几口。爸爸平时是很好说话,但只要触犯他的底线,却比谁都记仇,这一次也不知道他会生多长时间的气了。刚得到升华的翁婿之情,被打回了原点,甚至降成了负数。
很长一段时间孟子期周末都没有提回娘家的事儿,吴言也很默契的不提这茬。孟子期觉得愧对自己的父母,如果她不回家爸爸妈妈不要看到吴言心里应该会好受点吧!
没多久到清明节了,想躲也躲不掉,得回老家了。
每逢清明吴言必定一定回他奶奶家,因为他去世的爷爷,雷打不动,风雨无阻,那前一天晚上喝多了……
据吴言说他的爷爷是个传奇,十几岁的时候父母早亡,无家可归,靠乞讨为生,为生活所迫,就当了兵。原本只是想有口饭吃,能让自己活下来,却没有想到,阴差阳错,打黄桥战役的时候成了粟裕临时警卫员,解放以后成为老家当地一个国企的厂长,吴言描述,当时老家的市高官都没有小汽车,但是他爷爷有。如果他爷爷活着会是正处级干部。孟子期从来没有见过这位传奇的爷爷,她和他严重怀疑吴言说话有很多水分。
孟子期的怀疑是有根据的,吴言爸爸那个德行,吴言二叔看上去忠厚老实,三叔是个烂赌鬼,老干部的三个儿子跟红色家庭一点都不搭。每当吴言自诩为红三代,孟子期都嗤之以鼻:“人家红三代是连续三代,你家也就一代……你看看你那个爸,跟红色有一点关系吗?”孟子期对她公公的厌恶从来不加掩饰。
吴言崇拜自己的爷爷,除了他那传奇的人生经历外,还有更为重要的原因。爷爷是他那乱七八糟的家庭里唯一关心他的人。他见识过爸爸的不负责任,奶奶的冷眼相待,爷爷给过他唯一的温暖,告诫他努力读书,好好上学……爷爷患了肝癌,一直撑到吴岩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才闭眼,爷爷去世以后被葬在了烈士陵园。
吴言的话语中有着对爷爷有无限的尊敬与怀念。孟子期也就记住了这些对于他来说很特殊的日子,比如清明,比如爷爷的忌日。
清明前一天晚上,吴言又在外面喝酒,孟子期已经懒得管他,也不在意他究竟在哪里睡觉。因为他回来,免不了一顿口舌,影响自己的心情,还影响宝宝睡觉,既然管不了,那就随他去吧。
日上三竿,吴言的酒终于醒了,打电话孟子期:“你收拾收拾,我马上到楼下接你,回老家给爷爷磕头!”
孟子期刚收拾好楼下就响起了喇叭声,紧接着孟子期的电话又响了:“快点,快点!”
孟子期被催得心烦:“你催命啊?”上了车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吴言一看孟子期没有表情的脸就来火:“每次只要一回我家,你就摆张死人脸,这日子过不过?不过拉倒!”
“不要跟我提过日子?我这不是过日子,我这是在守活寡?你这夜不归宿都已经习以为常了,还有脸跟我说过日子?”孟子期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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