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米颢轻轻说道,举止恢复往日的大方,“乌山镇得以纵横派庇护多年,未有山贼敢来惊扰霸道,已是满足。这点意外还是能够接受的。”
丁雨伯微微一笑,说:“店里的损失,你统计一下,我去和师父说,派里会赔给你的。”
“那我不会客气的。”米颢说道。
“至于这家伙,”丁雨伯指了指地上被麻布盖上的黑衣人,说道,“晚些时候,由我们来处理。米老板,今天就不开张了吧?”
“屋里这么乱,就是想也不行的。”米颢说道。
丁雨伯瞧了瞧两旁那些断裂的木椅、倒地的衣架,向米颢说道:“这些物什,想来你一时也无法重新购置,请木匠来修还要花钱,这种小事,让他来做吧。”拍了一拍姚青的肩膀。
米颢想了想,淡笑着点了点头:“好的。”转头看向姚青,说道:“辛青,麻烦你了。”
丁雨伯说道:“事情本就是因他而起,该当的;就当作是舒活筋骨了。”
姚青顿感疑惑:怎么答应得这么快,师兄你怎么不问我一句呢,怎么就让我来修了呢,木匠的那些工作我真不会啊,修坏了怎么办。但丁雨伯拍在他肩膀上的指头悄悄捏了捏,姚青配合地点了下头。
回山的路上,姚青问丁雨伯为什么,丁雨伯说:“要做些事情,你别问太多。你还嫩,知道了,就露了。”姚青又问,自己不会弄那些木头怎么办。丁雨伯说:“以前我做过一些,回了院中就教给你。”
当晚,合纵堂中,在师父辛灵烟的首肯下,丁雨伯从一座靠墙的壁柜中,在第二排第一个格子里,由剑架上取出属于自己的那柄佩剑。长剑保养得极好,精钢铸造的剑锷与剑鞘吞口皆擦得发亮。
“小心一点,”辛灵烟看着自己的大弟子说道,“包起来,桌后有张布囊。别轻易让人瞧见。”
丁雨伯言是。
“看来真的是那里的人。”辛灵烟在合纵堂内走了数步,立定,然后叹道。
“应当不错。几年前我们与他们有交流性的切磋,他们的武功我记得住。”丁雨伯说道,“一试手,我就感觉出来了。”
“北方武林他们称首,南方武林我们为尊。他们再厉害,在南州也无法施展开手脚。”辛灵烟沉思许久,又说道:“今次确实凶险,倘若姚青有了闪失,不知日后怎么和师兄交代。”
“是弟子疏忽了。”丁雨伯说。
“你真的还打算这么做?”辛灵烟把视线投往徒弟身上,问道,“如此,他可能会有危险。”
“这一次,我有剑。”丁雨伯说道。布囊包裹起长剑,束绳扎成条状。
辛灵烟坐到木椅上,说:“你能把握好分寸就行了。”
久夜长风,星光灿烂。
丁雨伯走回小院的途中仰头静观了半晌。月色甚佳,也许还能照出乌山上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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