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米颢,姚青有股强烈的念头:她能令我变得更强。每当姚青想起往事,他的双目均会闪出两抹凶光,这是心境不受控制的现象;这种时刻,姚青都会低头压下眼睑,避免米颢瞅见受惊。
这屡屡是姚青陷入疑惑的时分:我对她,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过了很久,姚青依然没有答案。他也不再刻意去思考这个问题。
吃完东西,两人在布庄门口静坐。凉冬,寒风吹得人一阵阵打颤,因此他们坐的是布庄内。木门大开,两人间是一盆碳火,偶尔有细微的噼啪声响。
“你的棉衣长了。”米颢说着时,用手指捋了捋被一阵吹进屋内的大风刮乱的秀发,“是丁师兄的吧?”
姚青点了点头。
“布庄内还有些料子,我替你做一件棉袄吧,”米颢微笑着说道,“不能白吃你那么多餐饭呀。”
“好啊。”姚青笑了笑,“期待米颢姑娘的手艺。”期待是真的期待,米颢的几件衣服都没让姚青失望,不知这次的棉袄会是什么样子?
“要喝茶吗?”米颢问道。
“不必了,”姚青说道,“你本来就很忙了,现在就好好休息一阵子吧。”
“我自己想喝,口渴了,问你喝不喝罢了,”米颢娇笑着说,“你不喝,那就算了。”
米颢的笑容使姚青目眩。胸口有股暖意,仿佛忽然来到了春天。她笑起来真是好看,姚青想。
“嗯……那我也来一杯吧。”姚青看着米颢说道。
乌山镇本就是建在山里的小镇,柴薪充足,若是有烧水的打算,是不用去茶摊讨茶喝的。米颢从后院提了器物到门前,烧水泡茶。是平民百姓常喝的茶叶,不同于井章研煮的茶汤;用滚水将茶叶净洗三道,再置入沸水泡煮片刻,茶叶滤去,便是一壶清茶了。
米颢生了火,依着工序泡茶,一会儿就好了。姚青接过一杯清茶,瓷杯还有微烫。茶装七分满,不似乡野间的茶摊,一杯就要装得满满当当。杯子装得太满,难免会有泼洒,一有泼洒饮者便失了风度,“茶满欺客”,茶楼间的俗话这么说道;但乡下人的思维是越多越好,即使洒了,那自己也是赚了。茶倒七分满,这是城里人的讲求。
茶水烫,须轻吹细呷。姚青端起茶杯慢慢地饮用。是自己的舌头钝了吗?感觉这杯清茶竟如井章的茶汤一般教人意欲细细品味。米颢拿出的的确是普通的茶叶呀……
品茶,需要时间。米颢瞧着姚青,笑着问道:“还行吧?”
“好喝。”姚青说道。米颢别过脸去。过了一会儿,姚青听她说道:“你真会奉承。”
只是沉默,布庄内一阵安静。
过了一段时间,米颢看了看姚青:“听说你们准备开始小试剑了,是吗?”
“嗯?”姚青想了想,然后点头,“嗯。”
“你天天泡在我这店里,不担心你到时候的成绩吗?”米颢问。
“不担心。”姚青看看米颢,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这么问。
“为什么?”米颢奇怪。
“因为我不参加啊。”姚青看到米颢奇怪,觉得十分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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