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到极处,自我安抚:“阿龙常常说,英雄之路太过坎坷,太多挫折,唯有动心忍性,才能增益其能。虽是如此,在其内心深处,无可奈何,无可解脱。及至无法自拔,只好情感退化。甚至变身巨婴,陷入全能自恋,身不由己,自以为神,在虚幻中主宰世界。事到如今,我已被逼上绝路,若想身心强大,必须感情退化。”
哪料到上辈子的心灵鸡汤,这一世根本派不上用场。虽是自我安慰良久,退化效果依然不理想。思念阿龙之心丝毫不减,心中更生一问:“我又不是英雄,老天何苦费心费力,极尽苦逼?”
神情恍惚,正自奔走,忽闻窃窃私语,回头一看:三道身影,一黄一青一白,迎面而来,奔的极快。
心下大惊大骇:“不好,“疯缠三子”!”眼见路旁有栋民宅,无暇多想,施展“蒹霞露飞霜”,飞身上房。
幸而三人心事重重,行至僻静之处,停下脚步,不为抓荷泄私愤,却为忧国忧民。
“白枫子”略一沉吟,开口便问:“两位师兄面色不好,何事烦恼?”
青荷闻言心下暗道:“二人久练寒功,青黄不接,面色能好?”
“青枫子”面色一凛,寒气逼人:“三师妹,大事不好!昨日一夜之间,常乐宫走水。君上震怒,尊相束手。”
“白枫子”闻言一声低呼:“何事惊了君上,扰了尊相?”
“青枫子”更是大呼一口凉气,满巷皆冰:“蜀君上钩,西蜀已群龙无首,大难临头。时机大好,千载难逢。今日早朝,君上雄才大略,任命师兄为征西大将军,统帅三军,直取巴蜀。师兄正欲调兵遣将,哪料传来噩耗:常乐宫失窃,八道兵符被盗。”
“金蝉子”一脸悲色,接口便说:“事到如今,君上暴跳如雷,尊相一筹莫展,出征只能暂缓。”
青荷闻言,惊骇无极,身不由己,又开始背书:“兵符乃历朝历代调兵凭证,形似卧虎,一分两半,各刻铭文。左半发放地方统兵,右半国君严加保管。一地一符,专军专用,专事专用。调兵谴将之时,需两半兵符,勘合验真,铭文合对,方才生效,不得有半分疏忽。”
“白枫子”惊诧无极:“何人如此通天彻地?难道子牙再世?孔明重生?”
“金蝉子”连连哀叹:“盗符之人,深藏不露,鬼神莫测。你且想想,常乐宫统共十道兵符,分藏十间密室,以太极八卦之术,布设机关。便是盗取其一,都势比登天!”
“白枫子”仍然不可置信:“一夜之间,连失八道!若非内贼所为,绝无可能如此偷天换日。”
“青枫子”神色黯然:“是啊,师妹,惊天大案,必有内奸。可惜,无从防范。”
“白枫子”低头略一沉思,抬头又问:“会不会就是奇山?”
“金蝉子”连连摇头:“奇山身中寒毒,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有心情围魏救赵?”
“青枫子”面色凝重:“据大师兄猜测,世间能行此事者,不出三人。一是九王博赢,二是南海虞阳,三是西蜀龙帆。”
青荷闻言,更觉烦忧:“博赢、虞阳、龙帆,定是当世三巨头,可惜史书一点儿记载都没有,对我来说犹如无厘头。生在这个陌生而颠倒的时代,当真无路可投。”
“白枫子”却不寒而栗,心下暗道:“九王博赢高深莫测,南海虞阳天下霸主,西蜀龙帆“鞑鞭三折”!无论哪一个,都出神入化,杀我于无形!”越想越后怕:“适才“蒹葭粥坊”便伏击着绝世高手,小妹险遭不测。”当下颤抖着声音,细细讲述一遍。
“青枫子”闻言忧心忡忡:“说不定此人便是窃符之人。平心而论,九王博赢虽欲壑难填,素有谋逆之心,未必有盗符之举。君上生性多疑,他早已如履薄冰。如此轻举妄动,对他只有百害而无一利。依我之见,盗符之人,不是九王博赢,定是西蜀龙帆。”
“金蝉子”连连摇头:“常乐宫铜墙铁壁,虎符更是藏得隐蔽。不要说御林军成百上千,便是重重机关,谁能游刃其间?若非九王博赢这等神通广大的内奸,怎能一夜之间,盗的神出鬼没,不留痕迹?龙帆毕竟来自西蜀,人生地不熟,如何通此鬼神之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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