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院落里,正有三人坐在树下说话,气氛有些凝重。
  “大哥,你上次去青龙峰他们到底怎么说的?每次问你都是支支吾吾的,也不跟我们说明白。到底收不收我们,给个明白话啊。”一个身着粗布衫壮汉问道,语气中多有埋怨。
  “没法儿跟你们开口,我们还是另谋出路吧。”一四十来岁的男子眉头紧皱,颇多无奈。
  “有啥没法儿说的,你直说啊,行不行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布衫壮汉提高了话音。
  “叫啥,你想喊的大家都知道?”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手拿蒲扇,张口制止。
  “那我就实话跟你们说了吧,人家青龙峰只要青壮年,十岁以下,四十岁以上,全都不收,我能答应吗?红沙谷是我们世代生活的地方,每个人都是拖家带口,怎么去?原本是好好的村子,硬是被附近的土匪逼的拿起刀枪。”
  “红沙谷养人,我住了一辈子,眼看黄土都要埋上脖子了,来这样的祸事。青龙峰不能去,不然留下些孤儿寡母的咋办,让那些土匪糟蹋?”老头听的气不打一处来,都忘了扇蒲扇。
  “爹,那你说咋办。”男子眉头皱的打成一个结。
  “要我说,干脆就投靠清风洞算了,大大小小这么多人,去哪儿都带不走。”布衫壮汉道。
  “投靠他们?他们要我们每年上交四成收成,我们哪有那么多余粮,交了四成粮大家喝西北风啊。”男子显然对那什么清风洞没有好感,语气激烈。
  “要说就好好说,别吵。”老头子出言劝阻。
  “爹,那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我看这样吧,土匪都不投靠,外面乱了几十年,现在安定下来了,等收了这季稻子,我们都搬出去。”老头子轻摇着蒲扇,眼神坚定,语气坚决。
  “搬出去?爹,你在这儿生活了一辈子,你舍得?”
  “这么好的田地,说不要就不要了?”
  “是命重要还是田重要?只要我们有人,哪不能开田?不过是多吃今年苦而已。”老头子开始教训两个儿子。
  “爹,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天下太平了,土匪在外面没了活路,都往山里跑,这几年土匪越来越多,山就这么大,哪儿养得了这么多人,人家有刀有枪,我们不想走都不行啊。”老头子摇着蒲扇慢慢道来。
  “爹,既然你老人家已经有主意了,我就抽个时间跟大家说说。”男子眉头舒展。
  “在这儿生活了这么久,肯定有人不想走,你把利害都说清楚,尽量都劝走,实在不想走的,就随他们去,也管不了那么多。”老头子有叮嘱道。
  “爹,你就放心吧,我们肯定能办好。”
  夜幕降临,繁星满天。红沙谷,归于夜晚的宁静。
  禁军的探子进入谷内,稍微探查一番后,便返回谷外驻地。
  “将军,谷内一切如常,没有异动。”
  “好,大家休息去吧,养足精神,明天大杀一场,剿灭这伙匪徒。”刘将军一声令下,五个押官接令离去。
  禁军也很快在荒野里沉沉睡去,进入梦乡,毕竟这几天实在太累了。
  清晨,红沙谷寨民忙碌如常,夏天七月正是水稻生长旺盛的时节,天越热水稻涨势越茂盛,相应的需要的水份也越多,给水田放水,就是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当然还有除水草。
  几乎所有寨民都在为了这一季水稻奔忙,今年雨水还不错,应当会是个丰收年。雨水不好要好好干,雨水好更要好好干,多流一滴汗,就多收一粒粮,这个道理,耕田的人都懂。
  禁军派出的探子暗中观察着在田里忙碌的寨民,在禁军眼里,他们可不是只会种地的寨民,这些人拿起锄头是寨民,拿起刀枪就是匪徒,之前可见的多了。
  刘将军在林子里等待,等待太阳升到头顶,等待红沙谷吃午饭的时候,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会回到寨子里,天也最亮,很容易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日头一点点升起,刘将军虽然心急,但也不得不耐住性子等待。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抬头一看,太阳当头,已到正午。随即招来五个押官,命令道:“再告诉所有人一次,逃犯已经混入谷内土匪中,以防逃犯再次逃跑,谷内土匪一个不留。我们身在土匪包围之中,绝对不能走露风声,要是逃了一个土匪,军法从事!出发!”
  五个押官道一声“得令”,立即回去召集手下兵卒,注意事项略一交代,五队禁军直奔红沙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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