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趟枪法练完,慢慢又找回来一些感觉,一个时辰过后,枪法熟练度才恢复到以前的水平,但此时也是大汗淋漓,不能继续再练。
立枪休息的时候,杨丛义想通了几个月不练枪的症结,完全是自尊心作祟,怕被文官知道他的武官身份,被人低看一等。可如果他都不能从心里承认自己的武官出身,那他以后如何挣军功,升到足够高的位置?纵使他不愿暴『露』,但他是什么出身,吏部有底,清清楚楚,不可能让他去做主簿、县丞、知县,想做文官,门都没有!
既然隐瞒着也没用,这点可怜的自尊心还要来做什么?武官就是武官,得正视这个身份和出身!敢正视自己,才有可能赢得尊重!
武官出身怎么了,不能做好回易督造吗?能不能做成事,显然跟出身无关。
枪法武艺,以后天天要练,武官就要有武官的本『色』,怕文官看不起,那还做什么武官。
休息片刻之后,再舞起枪来,杨丛义只觉得行云流水,心情舒畅。
天『色』大亮,旭日升起。
小小的海港,大小数十艘船聚集,人来人往,上船下船,一片繁忙的景象,几乎都是赶一早去明州的客船。
有三个身着长衫的年轻人,缓步向海港走来。
正是诸事安排完毕的杨丛义和前来送行的江恺、沈缙。
“二位留步,我该登船了。”杨丛义转身。
“杨兄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我们一定全力办好。”江恺回道。
“杨兄你去忙你的,等你回来,我们再把酒言欢。”沈缙笑道。
杨丛义哈哈一笑:“营里可是不准饮酒的,把酒就算了。走了。”说完转身登上客船。
“杨兄,一路珍重!”
“一路顺风!”
杨丛义登上船头,回身朝船下二人挥挥手,高声道:“回去吧,再会!”说完走进船舱。
这两天已经把该交接的事情交接清楚,他二人应当都能做好,不会有大问题。
军纪在推行,靶场修建已经跟县令谈妥,后勤诸事,也都能一一接手。军事训练有赵安和大叔的教导团在,更不会有问题。所以宣威军已经正式建成,形成战斗力只是时间问题。
宣威军的事情,黄大人虽然不管,但他好歹也是宣威军统领,宣威军第一号人物,宣威军建成,就得跟他仔细汇报清楚。任何一支军队都不能脱离朝廷的掌控,若他不知道建军具体情况和进度,一旦枢密院或兵部问起,难免不会受到弹劾。
杨丛义原本想直接去泉州,但一想到军队的事情比较重要,回去一趟也耽搁不了太久,就决定先回临安一趟,把宣威军之事汇报清楚。
客船离岸,一个时辰左右就便到明州。
进城之后,未做耽搁,买了一匹马,便一路往临安赶去。
这天,杨丛义催马急行上百里,临近中午,烈日当空,天热炎热,口渴难耐,道边却未遇见茶铺酒家。
正焦躁时,忽见前方路边有一凉亭,亭外有马车,亭中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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