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所料不差,这个小院里住的就应该是李全,否则不会把守如此严密。
此时还是上半夜,院内巡守的人还多,并不是行动的最好时机。需要潜伏等待机会,等到下半夜,所有的巡逻兵卒开始疲乏,或者巡逻换岗之时,抓住机会潜入房间,方能一探究竟。
张柳对自己的武艺十分有信心,随意扫视一圈,发现宅院内并无高手,几乎都是普通的兵卒,他有自信毫发无伤,来去自如。
在黑暗中,等待了将近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了后半夜。所有的兵卒,依然在巡逻,但巡逻的间隔越来越长。
刺史李全在河静城内应该是土皇帝,宅院内防守严、岗哨多,根本无人能把他怎样。这次好不容易创造机会,潜入到院子里,已经很不容易,想继续神不知鬼不觉的躲过巡逻兵卒的眼睛,潜伏到对方睡觉的地方,显然并不可能。
已经是后半夜,虽然巡逻兵卒精神疲乏,但要想安全的进去,不惊动对方,不节外生枝,还得想些办法。他得小心行事,毕竟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不把握住,下次恐怕不会再有进来的机会,再想潜入就难了。
如此想着,便随手捡起石子,朝远处丢去,击中树木之后,发出清晰的响声。
“袭击!”有巡逻兵卒惊叫道。
旁边的其他兵卒道:“哪有什么袭击?大惊小怪,我估计是老鼠。”
“不行,还是去看看。”那巡逻兵卒持刀向前找去。
几人找过去一看,地上当然空无一物。
“我说是老鼠,你还不信,这地方哪有什么刺客能进来。”
巡逻兵卒慢慢回到原处。
不多时,张柳故伎重施,再丢一块石头,又一阵响声传出。
“又有声音,要不我们再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就是老鼠而已。”
“我们还是去看看吧,毕竟老爷的安全重要。”
几人再次过去,仔细察看一番之后,地上仍然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就说了,肯定是老鼠,说了你还不信。”几人再次回到原地。
当张柳第三次丢出石头之后,那些巡逻的兵卒,再也没看一眼。
随即,张柳在夜色掩护下,悄悄靠近院子中间被守卫的房间。
守卫巡逻的兵卒,虽然布满整个院子,但房间三五丈之内反倒没有兵卒靠近。
其实也能理解,毕竟在里边的老爷在休息,少不了会办些私事,让外人听到,自然不好。就是动静再小,如果兵卒就在窗户边,说不定就有些悄悄话也能被听去,一旦有人传出去,有损老爷的名声。
张柳靠近房间之后,他将耳朵贴在窗户上细听,房内没有传出任何动静,显然屋内人在熟睡中。
窗户迅速被轻轻撬开,没发出一点响声,随后一个翻身便跳进屋内。
进去之后,靠在窗户边停留片刻,等眼睛逐渐适应房间内的黑暗,不用多时,房里一切便逐渐清晰起来。
一眼便见到房内有一张醒目的大床,床上有帷幔遮得严实,里面是何人,张柳看不清楚。
他抬脚悄悄靠近,脚下没发出一点响声,手里的长剑一伸,慢慢挑开床上挂着的帷幔。
即使光线微弱,张柳也一眼认出,床上躺着的男子便是刺史李全,至于他身边躺着的另一名女子,则直接忽略,没有细看。
翻手将剑鞘在二人脖颈处一点,二人随即陷入无意识中,继续昏睡。
既然已经确认眼前之人就是寻找多时的目标,时间不早了,免得夜长梦多,张柳便不再过多停留,迅速将李全包裹一番,单臂一捞,就把他夹在腋下,闪身来窗边,确认无人注意之后,轻推窗户干净利落的翻了出去。
未发出一点动静,院中巡逻的兵卒还没发现任何异常,张柳便将李全带出了他原本所在的小院。
随后张柳夹着李全,在黑暗中躲过了一处处巡逻的岗哨,不多时,便翻出宅院高高的围墙,进入河静城大街。
河静城内空无一人,张柳不需躲避,一路飞奔出城。
等他再次回到海岸,将人交给潜伏在海岸边的宣威军,他的差事便算完成了。
天微亮,战船驶来,一靠岸,宣威军便将抓到的人带上战船,带到杨丛义面前。
灯笼上前一照,杨丛义便看得清楚,此人正是河静刺史李全,他那张脸虽然只见过两次,也绝不会认错,此时躺在地上的不是他,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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