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甲士闻言,顿感诧异,连忙挥手阻止秦梦,不想秦梦早领着朱家进了门去。秦梦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件小包袱,双手塞给那甲士道:“收下吧,都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这个世道,活着都不容易!”
秦梦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七尺的汉子,倏然落泪,感激涕零道:“家里也无旁人,父亲征召服役不幸战死,老母含辛茹苦将我们兄妹养大,在下终有能力撑起门户,想着要让老母小妹享福,然而老母却积劳成疾,卧床已有两载,所请名医花费甚大,入不敷出,在下本不该收贵人的钱,但是想着床上母亲,也只能厚脸收下!多谢小贵人,不知怎么称呼,日后定当报答此恩!”
人人都有一把辛酸事,秦梦听着也颇为感伤,这人外表粗鲁但却还是一个孝子。秦梦心里便也多了几分同情,报了姓名籍贯,劝慰他坦然收下。
甲士欲要大礼拜谢秦梦,被秦梦阻止了。甲士道:“小人吕氏,排行老四,被人叫做吕季,本是卞邑人士,如今和母亲小妹暂居崔邑,所住崔府后门背巷里,小贵人如蒙不弃,明日可到家中作客,我家小妹今年十三,看你也是个心善之人,如蒙不弃,就让小妹跟着你做个婢妾使唤如何?”
秦梦听闻当即就红了脸,幸亏天黑,无人看见,突然想到:“你妹的今年十三,你这摸样也有三十,你父亲怎么就算早亡?更何况你还排行老四,这谎话也不说圆了,你老母含辛茹苦把你们养大,骗鬼了吧?”
秦梦当即火气,觉得有种上当的感觉,厉声问道:“你今年多大?家中三个大哥哪里去了?”吕季大概也觉得所言不妥,当即躬身致歉道:“小贵人误会了,三个哥哥出生不久便夭折,小人命大,才苟活现在,在下面老,今年其实也只有一十八岁!”
我勒个去,吕季面相也不能老到这种地步,看来还是早早的生活重担所致,秦梦惊呆在原地。这时候客舍大门熙熙攘攘一阵喧闹,只见有人挑着火把,为首的真是子南真,看来是崔府的宴席散了。
秦梦见此便和吕季结束了谈话,躬身迎接子南真。子南真颇为亲昵的拉着秦梦的胳臂一同向院里走,“秦卿,明日还要赶路,为何不早点安歇?”子南真问此也是客套一句,接着便兴致盎然的说道:“秦卿如你所教,寡人选得尽是些羸弱笨拙之鸡,输的痛快,转眼五十金都入了吕丞相钱袋去了,寡人也真是心疼!本想再看看东郭逡和韩氏之卢,谁知道崔府管事没有看好舍圈,竟让那些畜生们全跑了,真是气死崔意如这厮了!”
秦梦也觉吃惊,这崔府的管事也太大意了,竟然让这些王侯公卿津津乐道的玩物跑丢了,崔意如答应给吕不韦和春申君黄歇的厚礼,看来要泡汤了,今夜崔府必定难以平静!
秦梦和子南真来到院中,正欲进屋,忽然一阵疾风吹来,秦梦突然闻到了一种臭臭的味道,这种气味似曾相识,但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这种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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