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唐介甫等人走后,曾福庆便将围绕在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齐王,此时的他也想清楚了,与其寄人篱下,亡命涯,不如放手一搏,因此,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毫无隐瞒。
听完他断断续续的叙述后,齐王陷入了沉默,他来回在营帐里踱步,半晌,齐王问道:“你所的事很重要,可眼下最要紧的事,除了你和宫里的几个太监、公公,旁人根本不知道,仅凭你一个饶嘴,是无法自证清白的,孤王也知道,按照宫里的规矩,凡是御医用的处分单子,必须加盖内宫监的大印后才可存放在宫中的御医馆里,你再仔细想想,还有其他可有佐证的吗?”
曾福庆声地道:“那张单子,其实臣并未上交,而是一直带在身上。”
“什么,你再一遍!”齐王大惊失色,脸上的神色也因为激动而变得扭曲,曾福庆有些害怕,只得低声重复了一遍:“那张盖了章的方子,我并没有上交。”
着,不待齐王问起,便主动道:“臣当时见那张方子甚是精巧,想要回家细细参详,又怕以后还有需要,便擅自截留下来。因为是太子秘密召见,御医馆并不知晓,所以即使不交,也无人问起。”
齐王大笑道:“如此看来,真是助我也。”
云风和唐介甫走营帐中走出来后,唐介甫拉住云风问道:“对了,你们这趟回来,怎么没见到侯悦呢?”
云风便将他们遭到刺客追杀,侯悦助他们逃脱的事情告诉了唐介甫。
“真乃义士,我果然没有看错他。”唐介甫感慨道。
“等这些事情都了结了,我想替他,牛初一大哥,包括文璐都立块碑,让他们早日入土为安。”云风有些伤感地道。
“这些人虽然各为其主,可也是阴谋的牺牲品,真希望早日能够结束这场纷争。”唐介甫幽幽的叹息道。
云风没想到,以往聪明睿智的唐伯伯,也会出这番疲惫至极的话。见云风好奇地看着他,唐介甫叹道:“虽然我没有问你,也不知道这位曾御医究竟会给齐王些什么,但是,我知道,又一场血雨腥风就要开始了。”
一言中的,当夜里,齐王一改往日做派,下令大军火速朝京城方向推进。
齐王上疏的奏折连同他率军进军的消息一并交到了太子的手中,此时的太子正在书房中召集一群心腹朝臣商议国事,他接过齐王的奏折一看,只见上面,他已经圆满完成了此次征讨任务,擒获蛮族首领等人,缴获蛮族器具不计其数,现请示朝廷,在何时何处举行献俘大典云云。
太子看完后,示意随侍身旁的孟和将奏折交给左右大臣传阅。夏之文看罢,对太子道:“这是齐王的试探之意,如果答允了他,就得举行郊迎大典,到时候殿下是去还是不去呢?去了,无疑代表朝廷承认了齐王的功绩,而且郊迎是在城外,齐王身处大军之中,众目睽睽之下难以占据主动。”
“可是不去的话,万一齐王的党羽到处散播消息,朝廷卸磨杀驴,又或者指责朝廷不公,对殿下的声誉也有影响。”另一个大臣道。
“这正是我犹豫的地方。”太子道:“刘霖这次可谓一战成功,要是让他从容返京,以后就再也没人能钳制住他了,即便我能顺利登基,也没办法剪出他的羽翼,不趁他立足未稳时除掉他,今后必成我的心腹大患。”
“殿下,咱们不妨以皇上的名义给下一道旨意,就陛下身体抱恙,见不得刀锋,先将他诓骗回京,再以谋反的名义,迅速拿下他,到时候就算有些许争论,也是无伤大雅的。”夏之文提议道。
“刘霖这头成了精的狐狸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他一定不会孤身一人回来的。”太子道。
“他不来,那是最好不过了,到时候他就是抗旨不遵,我们就有剿灭他的理由,别忘了,他的大军人数虽多,可大半的亲眷可还在京城内,人心不齐,而我们又有大义,齐王必败。”夏之文冷笑着道。
太子闻言有些意动,他对夏之文道:“去准备吧,我这就去宫中请父皇拟旨。”
又商量了一些细节,夏之文等人便先行告退了。待他们走后,太子轻声问道:“那个姓曾的御医到现在还没消息吗?”
孟和答道:“张将军已经带了人正满城搜捕,相信不日就会有消息。”
太子懊恼道:“早知道,当时就不该留下他,省得成为一块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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