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叫我公子了,”吴耎有些无奈,他根本不是什么公子,“你要就叫我小吴就好了。”
工作中还是这个称呼听起来更顺耳,也就死党会嘴炮几句“卵子”,那反正不是个正经称呼,鬼知道当初父母是怎么想的给自己起了这么一个名儿。
脸色比碳还黑的铁栓显得有些尴尬,他的性格估计比较木讷,不是惯常能跟陌生人搭话地,吴耎刚刚都看到明显是他媳妇儿推着他出来问话地,就这样还在门边踟蹰了好久呢。
“小、小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了,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看到对方尴尬,吴耎反倒放开了些。
入职后酒精考验的他现在反而更喜欢跟耿直的人打交道,直来直去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用不着去猜测别人的心思,有什么话也是直说就好,“就是我刚醒过来吧,还有很多事情没闹明白,你们这儿,都姓铁对吧?那姜珍她们……”
“啊?哦,你问这个呀,她们本来就不是俺们村地。跟你一样,也是逃难过来的……”
吴耎心想什么“逃难过来”,大概是姐妹对外界关于自己来历的一个说辞,不过她们又是逃的什么难?
现在才想起来,之前对方看着自己的目光,好像是有一种看到“同类”一样的感觉。
或许她们在对外这么说的同时,也确实认为自己跟她们是一样的经历,也正是基于此才会怜悯把自己“捡”回来的吧?
“看你们对她们的态度,好像挺接受她们的,是你们太包容了还是……”
铁栓没完全听明白吴耎的话,但也懂了个大概意思,挠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道:“俺们村确实不太喜欢外人、陌生人,不过这两个女娃子不一样。
“小宓儿很文静很阔爱的嘛,姜珍她又会治病、治伤。俺婆娘之前滑倒了,腿伤就是她给治好地;还有村头的铁刀几个风寒那阵子,也多亏了姜珍姑娘……”
难怪姜珍会说她要去采草药,看来她至少是略懂岐黄之术,这才是她能够立足这个村子里的根本。
吴耎恍然大悟,也对,在这样的时代里,一个医生的地位怎么能够不举足轻重呢。
“我看你们之前看我的眼神好像有点奇怪,也、也说不上来,就感觉好像要鼓动我去干什么一样。”
说到这里,吴耎也有些好笑,眼神这种东西哪里能够做得准,可能就是自己多想了呢。
哪知道铁栓立刻叫道:“姜珍是个好姑娘,她年纪也老大不小了,也该要婚配了,可是俺们村里没有一个配得上她的,到外边去又太危险了,你这不就是上天给她送来的夫君嘛。”
看他那样子,竟好像在帮姜珍打抱不平一般。
不过他紧接着又半是嚷嚷半是嘀咕道:“这都是俺那婆娘说地,俺是想还闹不清楚你这人是好是坏嘞,还是急不得。”
吴耎哑然失笑,但也能看得出,这汉子对姜珍的关心是发自真心地,最多就是出发点不同。
不独是他,刚刚关注吴耎这边的人可还有不少,肯定都是因为姜珍的关系了。
这些山民就是一群纯朴的人,淳朴到有时候可能会因为站的立场不同,而被当成好人也会被当成坏人,但现在显然他们还是站在姜珍这边地。
吴耎却更有心知道一些外边的事情,不过他还没想好怎么问,主要是他现在的身份就是从“外边”过来地,而且问这些窝在山沟沟里的农夫农妇们,又指望能够得到什么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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