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依研在沈家大宅路口等车时,手机没电关机了。
等了半小时,那辆网约车也没来。街上车少人少,她站的地方又僻静,一直没打上出租车,倒霉透了。
夏末初秋的夜风冷飕飕,从脖子里直往全身灌,那身单薄的衣服抵挡不住,感觉浑身都冻透了。
冷风一吹,李依研情绪慢慢起了变化。她一个从小到大品学兼优的伶俐姑娘,怎么可能是沈秋寒和赵希西口中的无脑傻女人。
当然,幼稚冲动、脾气大真有一些,毕竟年龄小、涉世未深,多年来又一直被爱的人宠溺着,难免惯出小毛病。
此时,她的大脑异常清醒,开始细细回忆和琢磨回国这两天的点点滴滴。莽撞、撒泼、顽劣、胡搅蛮缠……几乎占全了。
她自嘲地摇了摇头,简直是服了自己。正常男人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些。难怪沈秋寒在婚礼上冷言冷语,还驱赶自己,这两天又避而不见、电话拒接。这是正常男人对她的正常反应啊!
李依研边等车边进行深刻的自我剖析,认真检视问题,暗暗掐着掌心警告自己不能再犯傻。
左右看看,网约车还是没来,估计联系不上又找错了路。再等下去也是无望。没车只能走了,总不能站这儿一夜。
拄着拐杖,一路走,一路跟自己生闷气。
出门不带钱,手机不充电,半夜三更找前夫,做事莽撞没计划……这种自责和愧疚一直伴随到家。
步行一个多小时,换做平时根本不在话下。此时,腿酸脚疼,抓拐杖的手掌也磨出水泡,还吹了一路的夜风,头昏昏沉沉。
怕吵醒柳安臣和苏珊,李依研悄无声息地摸黑上楼。躺到床上,想着自己今晚的疯狂举动,内心酸涩难耐。
不知不觉,对沈秋寒的浓浓思念再次涌了上来。积压许久的苦楚倾泻而出,眼泪又不争气的滚下来,心里疼的一抽一抽。
头痛欲裂,整个人失了魂,早已不是“痛苦”两个字能形容的。在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下,她哭着哭着慢慢就昏睡过去。
很快天就亮了,明媚的阳光洒在柳家别墅的四面八方,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柳安臣和苏珊分别去李依研卧室敲了两次门,轻声招呼她吃早饭,可都没听见应答。想着小丫头爱睡懒觉,就由她去吧。
上午11点,主持召开完股权收购部署会议,陈天育乐呵呵地回到办公室。隐隐感觉到肚子饿,一个激灵,怎么没接到李依研约他吃早饭的电话?
莫非她还睡懒觉呢?或者她早上起床心情大好,忘了和他约定吃早饭?
无论是那种,陈天育都不放心。果断打过去,她的电话竟然关机。
麦色的面容微微皱着,柳安臣是个医生,应该知道早餐不吃会导致血糖低和胆结石,那小丫头身体弱,他也太大意了。
不行!她必须起床吃点东西,直接给柳安臣打电话。
柳安臣接到陈天育的电话一点不惊奇,无奈地告诉他,小丫头从昨晚他离开后,一直睡到这会都没起床,敲门也没回应。估计是前一天闹累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挂了电话,陈天育让秘书冲了杯咖啡,喝了两口,脑海中还在想刚刚的电话内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忽然,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电话又追了过去,直言不讳地提醒柳安臣看看家里的监控。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柳安臣差点没吓死。那丫头半夜一个人拄着拐杖溜了出去,凌晨才回来。
半夜风冷寒气重,担心她身体吃不消,也担忧她的脚伤。不管小丫头睡没睡醒,她都不能继续赖床。柳安臣拿出备用钥匙,直接把反锁的门打开了。
进到屋内,窗帘紧闭,黑乎乎的。拉开窗帘,只见李依研穿着外出衣,被子都没盖,蜷缩在床上。脸颊红彤彤,嘴里是含糊不清的呓语“秋寒……你在哪,秋寒……我想你。”
柳安臣是个医生,见这幅样子一下慌了神,用手背试了试她的额头,哎呀,坏事,发高烧了!
门口的苏珊见李依研不对劲,也赶紧跑了过来。
“快,准备清水和毛巾,给她降温。煮些姜茶,驱寒气。去外面买些药材,给她熬药茶……”柳安臣急的有些语无伦次。
苏珊轻声宽慰着“安臣,她应该只是着凉引起的普通风寒,不打紧的。你叮嘱的事,我都记住了,一件一件来,不慌啊。
你看,她穿的牛仔裤不利于散热,我先给她换身衣服,你去外面等吧。”
柳安臣认可地点点头,临出门,刻意拿走了桌上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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