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澜轻斜了陈主簿一眼:“有何不可?”
陈主簿面带薄怒,声音铿锵有力:“大人,此事人命关天,怎可如此草率行事!再者,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大人身为临安县父母官,这本就是您的分内之事!”
谢瑾澜脸上露出一丝嘲讽:“陈主簿莫不是忘了?我这县令的官职,可是家父花了不少银钱捐来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呵......”
陈主簿面色突然涨的通红,呐呐着不知该如何反驳。
谢瑾澜不再理会陈主簿,转而看向墨砚:“快些去把我的话告诉那位大娘。”
墨砚毫不犹豫的应下:“是!大人!”
而后快步朝铁柱娘他们走去。
在旁围观了这一幕的阮叶蓁,心绪瞬间有些复杂:
就算这人当真能看见她又如何?以他如此冷漠无情的性子,会接受她的求助吗?
既然有一人能看见她如今这副模样,说不准会有第二个!
心思转念间,阮叶蓁很快就做出了另一个决定。
余光瞥见那身穿寝衣的女子快步离开了此地,谢瑾澜心下顿时一松。
虽说他的胆子向来不小,但大白天的见鬼,还是着实把他惊着了。
看那女鬼先前的模样,八成是想找他帮什么忙。他对如今的生活很是满意,一点儿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墨砚刚一靠近,铁柱娘瞬间抱着尸体往后一缩,十分警惕的看着他。
墨砚也不生气,轻言轻语的说了句:“大娘,我家大人让我告诉你,要是你不愿意让仵作验尸,那就直接把你的孙儿抱回家去,选个好日子安葬了吧。”
铁柱娘闻言,面上一喜,随即有些怀疑的看着墨砚:“县太爷真的这么说?”
墨砚轻轻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只不过......”
铁柱娘最是看不得别人这般欲言又止的模样,赶紧出声询问:“只不过什么?”
墨砚有些为难的看着铁柱娘:“只不过我家大人说,不能验尸,他就没法子找出凶手。自然,他也就没办法为你们家主持公道了。”
“什么!那怎么成呢!”铁柱娘还没说话,铁根媳妇就咋咋呼呼的跳了起来。
铁柱娘狠狠的瞪了铁根媳妇一眼,而后看向墨砚:“民妇可不管这些。总之我家孙儿不知道被哪个黑心肝害了,你家大人是县太爷,就必须要给我们这些老百姓主持公道!”
铁柱娘身后一男子见她这般胡搅蛮缠的模样,不由得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角,低声道:“娘,咱们还是听官爷的,让仵作验尸吧。”
铁根媳妇闻言,瞬间就不肯了,死死地瞪着对方:“大哥,合着这死的不是你的孩子,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瞥了眼站在铁柱媳妇身后,低垂着脑袋,骨瘦如柴的小丫头,铁根媳妇一脸的鄙夷:
“不过小丫这个赔钱货,哪里能跟我家宝儿相比较呢!我家宝儿可是家里的宝贝疙瘩!哎呦我可怜的宝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你就这么丢下为娘......”
说着说着,铁根媳妇又开始捶胸顿足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站在自家媳妇旁边的李铁根有些看不下去了:“行了行了,宝儿会被贼人害了,这里头也有你的责任!现在就别搁这儿丢人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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