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李大牛立马惊慌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啪”的一声,是惊堂木重重拍在桌案上的声音。
李大牛整个人不由自主的跟着抖了抖。
紧接着,谢瑾澜厉声喝道:“李大牛,你究竟做了些何事!还不速速从实招来!”
“草......草民招了。”
豆大的汗珠从李大牛额头滑下,随即滴落在地,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前段时间,为了能空出时间上王员外家做工,草民特地辞了原来的活计。
草民原本以为以自己的手艺,一定能得到这份活计的。哪里会想到,最后王员外竟然没有看上草民!
原先的活计丢了,草民只得重新再找一个。可那个时候,许多需要木匠的地方,都已经招满了人。草民没有办法,只能靠着这一身的蛮力,去码头搬运货物,赚些铜板贴补家用。
草民的爹,因为年轻的时候干活太过拼命,所以落下了不能根治的病根。尤其是这几年,病情更是严重。他只要一开口说话,就会忍不住咳嗽。
因为这个,草民每个月买药都要花上了不少的银钱。家里也是因此变得越来越穷。
去码头搬运货物的工钱,哪里比得上做木工活?
前几天,草民去镇上抓药,却没有银钱付账。那药堂掌柜看草民也是老熟客了,就让草民赊了一回账。但这药钱,也必须在一月之内还上。”
顿了顿,李大牛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帘幕后方没有动静的人影,随即咽了口唾沫,接着道:
“木工的活计没有着落,草民只能去码头那边,请求管事先预支一些工钱。
哪里想到那管事不但不肯,还把草民狠狠的奚落了一番。回村之后,草民心中难受,就找上了隔壁的李大海喝了几杯小酒。
回家之后,草民越想,心中越气。这酒劲一上来,就忍不住想要做些什么。”
“所以你就趁着夜色,偷偷去了李铁柱家?”
一旁正做着笔录的陈主簿,见李大牛说到此处停了下来,不由开口问了一句。
李大牛呐呐的点了点头,而后有些窘迫的接着说道:
“草民本来是想,去把他们家一些值钱的东西弄坏了,让他们破破财。哪里想到,他们家竟然比草民家才还要穷。好半天,草民愣是没有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
那天晚上还下着雨,草民淋了一身还什么收获都没有,心里自然不爽快。
出了屋子,看着后院的那颗枣树,草民心想,不如就把上头的枣子全都打落碾碎,也算是出了一口气了。只是草民走到枣树下边的时候,立马就觉得脚下有点不对劲,好像踩到了啥东西。”
顿了顿,好似想到了当时的场景,李大牛的神色顿时惊恐了起来:
“草民蹲下身看了半天,都看不出那一根白白的东西是个什么,这才伸手把旁边的泥土挖了挖。
草民越挖越觉得不对劲,停下手再仔细的瞧了瞧,这才发现那是一只人手!先前露出来的,是其中的一根手指!
当时草民吓得魂都要飞了,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哪里还记得自己本来是要做什么的?
回过神之后,草民慌慌张张的跑回了家。换下脏衣服脏鞋子后,草民就把这些东西藏在了床底下。然后躲进了被窝,一整个晚上都怕的睡不好。
第二天一早,草民就听到有人喊死人了。后来才知道,那死的是李宝儿。大人,草民真的没有杀人啊!草民真的是冤枉的啊!”
话落,李大牛朝谢瑾澜的方向做五体投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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