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所言,陆隽康比陆隽宁灵变得多,身手应当也不错,但刻薄寡恩,毫无侠气,七星庸离剑若到了他的手中,怕是也成了仗势欺人之物。”梁锦言微微蹙眉,缓缓地说。
“少主说的没错。”清骓附和地点点头,跟着也皱起了眉头,“但陆老庄主的长孙陆隽安早已娶妻,传闻他的夫人还相当善妒。何况,也绝对不可能委屈少主让他享了齐人之福。这样说起来的话,那岂不是只剩下二爷的的长子陆隽怡一人了?但愿他是个翩翩佳公子,能配得上少主,更可以助少主达偿主公遗志。”
“但愿如此。”
清骓情不自禁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可惜…陆老庄主英雄一世…”
“嗯?”
“却是大老虎生出了狗崽子。”
“少主!雍都急信!”梁阿盟正要答话,听到这声急如星火的高喊,与清骓同时转头望向屋门,就瞧见紫骏高大的身影立在了门旁。
“进来吧。”
紫骏匆匆地踏进屋内,两步走到梁阿盟身畔,躬身捧着一根不到半截手指长宽的竹管。
“薄尾呢?”
紫骏尴尬的一笑,脸上的焦急之色顿时消了大半,“在院子里捉麻雀玩呢,我捉不住它。”
梁阿盟笑了笑,接过紫骏手中的竹管,不急不缓地打开,抽出内里裹好的纸卷,展开一看,纸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潇姑娘落入颜佢之手,请少主早作定夺。”
短讯的下方没有落款名号,只是简练的画了几株盛放的瑰丽花蕊环绕着一柄短剑的图案。
沉思片刻,梁阿盟平静地将信纸放到了桌面,“你们俩也看看。”
清骓,紫骏,还有赤骢和苍驹同为穆淳王府的四大护卫。从当年一身铁骨的梁霈独闯玉鬃山,令原本是玉鬃山上的四大寨主彻底折服之日起,他们的历代先祖就死心塌地成为了只属于穆淳王府的戈与盾。
是穆淳王府忠实不二的臣子,又是同梁家休戚与共的家人。
而这一代的清骓和紫骏二人,自蹒跚学步时便与梁阿盟熟识相知,又只比梁阿盟虚长两岁,算得上梁阿盟仅有的两个朋友。因此,这次前来云涯山庄也只带了清骓和紫骏,而令赤骢和苍驹留守雍都待命。
“是。”清骓拾起信,与紫骏一同迅速地看完信上的内容,紫骏顿时满腹的忿忿不平,“这个颜佢好大的胆子,仗着新皇倚重,竟敢欺负到我们穆淳王府头上!”
“少主,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就任他把潇姐姐带走么?”
“你们别忘了,毕竟如今颜佢是当朝唯一身兼官职的驸马,不可小觑,也不可轻易与之结怨,哪怕他先踩上了门面。这个人表面上看狂妄乖张,但做事向来稳重和谨慎,从无错漏,今番突然做出如此引人注目的行径,想必是得了皇帝的密旨。”梁阿盟仿佛置身事外,神色自若地替眼前气急败坏的两个人理清头绪。
作为梁家的少主,或多或少了解那些权势滔天,和深藏不露,在明在暗的左右与翻覆着这个王朝的各个人物,自来是必不可少的功课。
“难道是皇帝想强占潇姑娘?”紫骏听到这里,更是气得捏紧了双拳,“他这个皇帝才做了几日,就如此目中无人,为所欲为?”
“这个可能不是没有。不过…”梁阿盟顿了顿,“更大的可能,应该是冲着潇姑娘背后的那个人而来。”
“潇姑娘背后的人不就是我们穆淳王府么?还能有谁?”紫骏微微愣了一下,随及“啊”的一声明白过来,“是他!他们带走潇姑娘是为了对付他么?”
“这大概是他们能从他身上找到的唯一的弱点了。甚至为此不惜得罪穆淳王府,只是为了能够要挟他。”
清骓点头,“少主说的没错。但是不管他们目的何在,此举终是折了咱们穆淳王府的面子。难道我们就只能忍气吞声么?”
梁阿盟沉静的闭上眼,指尖暗暗抚过腰间的剑柄,“他今日敢欺我穆淳王府,终有一日他会为此付出代价。”
沉吟半晌,梁阿盟侧头向紫骏吩咐,“那人此刻应该已在涿州境内,赶紧传信给涿州的伙计,让他们务必即刻派人将这个消息告知他。
说完,梁阿盟又补充了一句,“切记要快。”
“是。少主。”紫骏得令,如风一般奔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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