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教书育人的老师,班主任当然不可能说让汤悦考试放水这么过分的话,只是驱散了周围看热闹的同学,让汤悦先回家,顺便把那个男生给带回了办公室进行心理辅导。
汤悦当时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但是这事并没有完,那个男生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的时候一天比一天憔悴了。
有住在他家附近的同学出来做了那个真相帝,说那个男生是因为在家复习过于刻苦,每天都没睡三小时的觉,所以才会这么憔悴的。
一天两天的还好,一周过去,初中生对于同学的同情心就开始蓬勃生长了。
来劝汤悦让一让的人越来越多,她没表态,因此就成了班上同学都孤立的那个大恶人,没有一点同情心,对同学过于冷漠,只想着她自己,谁都不要跟她讲话。
说来也可笑,孤独汤悦其实是习惯的,这些孤立其实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太大影响。
期中考试很快来临,汤悦正常答卷,也非常正常地考了第一。
那个男生却没有来参加考试。
最后他是在他家不远处的小公园里被找到的,拒说,他当时在湖边徘徊了很久,看起来是想跳湖的。
于是,迫害同学生命安全的这个帽子汤悦是摘不掉了,之前还只是单纯的孤立,期中考试过后就变成了各种奇妙的针对。
比如她写好的作业会莫名其妙地消失,一次两次的老师看在她成绩好的份儿上会选择相信,次数多了难免怀疑她是不是蓄意不写。
下课如果她离开座位,回来后会发现自己的笔掉在了地上,多次的踩踏后碎成了渣。
她的课本也难逃这样的命运,倒是不会有人去撕,只是上面会有很多的水迹,还有一些类似沾了水和灰尘的扫把拂过的痕迹。
汤悦不是没找班主任反应过情况,班主任虽然当时安慰了她,却在谈话的最后问了她一句:“汤悦啊,老师觉得,其实有时候,你没必要这么好强的。”
在当时,汤悦没做任何回应,从小和父亲以思辨的方式互相交流的她,可以从很多角度切入对老师的话进行反驳。
但是,她一句都没有说,只是对班主任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时至今日她早已确定,父亲从小对她的逻辑培养和思辨教育对她而言是无论什么也无法取代的珍贵财富。
可是在当时,需等到下半年才会度过自己的十一岁生日的汤悦,第一次对父亲从小对她的培养产生了怀疑。
她在想,众人皆醉我独醒,何尝又不是一种众人独醒我独醉呢?
在众人都沉睡情况下的清醒,到底是一种财富,还是一种负累?
人类是一种群居动物,并且会对一些不合群的个体产生一定的排斥范围,也有一写个体会通过排斥其他个体来实现自我价值。
因为过分清醒,已经不怎么合群大的她,天然地就是被排斥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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