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好酒,对于爱酒的人来说,那就是不可或缺的部分,甚至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得多,喝了这些酒,许多烦恼自然烟消云散,对于吴永年来说更是如此,他想忘掉过去的一些东西,很多时候就只能借酒浇愁。
喝完了这一壶酒,吴永年感觉自己全身通畅,甚是舒适,从他口中,张勉得知,自他从宰执之位退下之后,他每日便与这山田为伴,酒、棋为友,倒也乐得个轻松自在,没有昔日那般压力。
“张子,你年纪尚轻,而且还未入仕,若是有朝一日,当入朝堂,那时候,很多事便已是身不由己。”吴永年略显无奈,苦笑道。
“吴老,张某是不会入仕为官的,此生如此过着也就行了。”
吴永年淡淡一笑,说:“入不入仕,这不是你说了算,圣上之所以不强迫你入仕,是因为时机还未成熟,若是时机到了,那时候就由不得你了。”
这个观点张勉倒是第一次听说,以他对未明宗的了解,难不成他不想入仕为官,还要逼迫他入仕不成?
“人心当叵测,你经历的事太少,以为自己所看到的,便是真相,事实上并非如此,相反地,有些事情看不到这才是真相,真相,有时并非看到,而是靠自己去感受。”
吴永年的这一番话,颇有意味,若是细细揣摩的话,就能发现其中含义。
张勉知道吴永年这是在好心好意提醒自己,让他不要走一些冤枉路,虽然并不明说什么,但其中的意思张勉是可以懂得的。
“多谢吴老提醒,但张某还是想知道,多年前的变法为何会失败,以吴老的智慧,是不应该发生如此之事的。”张勉对吴永年说。
吴永年苦笑摇头,“世间之大,有何情况不会发生,再者说了,变法的成功与否,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此事我也不想再去理会,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吴老就想这么轻易放弃了?眼看着未国日渐没落,而袖手旁观,无视于它?”
这些话仿若敲钟般,在吴永年的心中敲击数次,哪怕仅仅片刻的时间,他都将这种想法给掐掉。
“时不我待,如今的未国朝政,与我吴永年已经毫无瓜葛,没有我,自当有其他明仕任之,并非我一人之力可以改变。”
“未国确实人才济济,但唯有吴宰执,却是世间唯一,无人可以替代,再说了,未国如今之势,也有吴老的一份功劳,毋庸置疑。”张勉说。
听闻此言,吴永年脸色微微一变,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风中飘零,一片片的落叶从树上吹落,有的落在桌案上,有的则飘然到吴永年的身上,当一片落叶滑落到他的头上时,他用手将其抓起,只见那片落叶清脆如纸,一抓便是支离破碎,化为了碎末。
“哎,可惜了。”张勉感慨道。
“张子,何事可惜了?”吴永年不知张勉所叹何物,于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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