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陛下提及臣昔日的战功,臣有一事,想恳求陛下。”
白子墨虽依旧是面色淡漠,但从语气就能听出,他还是放低了姿态。
求人,就该有个求人的态度。
更何况对方还是九五之尊的君王。
也压下了裴卿卿心底浮起的那一丝不忍和纠结,侧目望着白子墨。
他要说什么……
“哦?侯爷莫不是想替裴家求情?”
乾帝可谓是也问出了裴卿卿的想问的。
他用到了‘恳求’二字,乾帝一脸阴沉玩味的瞅着白子墨。
什么时候听白子墨‘求’过他?
乾帝又意味深长的瞅了一眼裴卿卿,看来,白子墨对她还挺重视的。
“正是。”白子墨也不含糊,直接开门见山,“臣愿以先帝赐下的御令,换裴家无罪,还请陛下应允。”
“你说什么?!”倒是乾帝,听闻此言,眼睛都直了,“你说,要以先帝的御令,来保裴家无罪,侯爷可知那御令,用过之后便失效了?”
那御令,可相当于免死金牌,白子墨要用它来救裴家?
得御令者,不论犯下何等滔天大罪,皆可免除一死。
普天之下,也就只有曾经战功赫赫的战北侯府才得有一方御令。
他不留着御令当侯府的保命符,现在却要拿出来不痛不痒的救裴家?
“臣知道。”白子墨淡淡点头。
他当然知道御令用过之后就失效了。
御令虽珍贵,可对他来说,宁可用御令换取裴家无罪,他也不屑于真的去求乾帝开恩。
再说了,即便他真的求了乾帝,乾帝也未必会饶了裴家。
毕竟乾帝与裴家,是有过旧怨的。
倒不如直接用御令来的干脆。
裴卿卿愣了好一下才反应过来,抓着白子墨手,不赞同的摇头,“夫君,御令珍贵,夫君不可如此大材小用,至于裴家,陛下心胸宽广,仁爱臣民,必会体谅裴家是否有何难处,从轻发落的!”
她这话,是真也是假。
御令珍贵是真,其他的,都是假的。
什么仁爱臣民,心胸宽广,体谅裴家,都是虚的。
裴家违抗圣旨,欺君之罪是不争的事实,乾帝哪能从轻发落?
怕是巴不得拆了裴家吧?
父亲逼她代嫁时,她早就说过,纸是包不住火的,一旦陛下得知,裴家要承担的后果是什么?父亲该比谁都清楚。
可父亲心疼裴蓉华,一意孤行,现在,怪不得任何人。
不过,在此事上,她要感谢父亲。
若非父亲对裴蓉华的疼爱,对她的视如弃履,她怕是也没机会嫁给白子墨。
纵使父亲逼她代嫁,不曾为她考虑过半分,可她依旧要感谢父亲,让她得以嫁给白子墨。
或许,这便是她心底里对裴家有那么一丝不忍的原因吧?
白子墨又怎会不知她的心思,神态从淡漠变得柔情了下来。
她还在跪着,白子墨便轻将她扶了起来,“夫人,为夫岂会不懂你。”
简单的一句话,却叫裴卿卿瞬间红了眼眶。
他懂她。
是因为懂她,所以才用御令作为交换的?
看着两人你怜我惜的,乾帝英气的眉头一皱,“侯爷当真想好了吗?”
他怎么觉得,看着白子墨和那个庶女秀恩爱,极为看不过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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