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让他们跑了!”
白发少年目眦欲裂,显然已经气愤至极。
“算了吧,吴兄弟。如此兴师动众还杀不了三人,看来是它们命不该绝。”
短发中年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行,我不甘心!如此大好的局面,可一不可二。错过了这次机会,便再没可能留下他们。”
少年一咬牙,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双眼向着四周扫视一番,辨认了一下踪迹便追了上去。
“嘿!你这小子!好吧,那我就再陪你疯一次。”
短发中年叹了一口气,随即也是跟着追了上去。
却说逃跑的四人,这一跑便是连续跑了三个时辰。李德坤在前,许成林背着老三在后,最后是李德海断后。
跑了一阵,李德坤终于因为灵力不支停了下来。放下老三李德空,许成林也是假装灵力不济,疲惫的躺在了雪地之上。
“老二,老三的伤势怎么样了?”
李德海脸色阴沉,心中无尽愤懑。
“估计是废了。四肢完好,但是筋脉、丹田已经重伤。就算是伤势复原,估计今后也难有寸进。”
“是嘛。对他也未尝不是好处,省得他以后再惹是生非。”
李德海脸色淡淡,语气之中听不出任何情绪。老二没有应声,既没对他的话表示同意,也没有出言表示否定。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许成林,李德海双眼一缩,随即又恢复原状。
“老二,伤势如何?”
李德海低着头压低声音开口。
李德坤看了看许成林,见对方没有注意这边,这才开口。
“无妨,只是手臂只是断了而已,过十天半月就能复原。”
“如此便好,二弟到为兄身边,为兄助你一臂之力。”
李德海缓缓的抬起头,一种诡异的笑容浮现在脸庞。
李德坤觉得今天自己大哥有些奇怪,平日里大哥很少如此和蔼的与自己说话,今日却是奇怪。没有多想,他依言走到大哥身前,背对着李德海坐了下来。
李德海呵呵一笑,运转灵力轻轻地灌入到李德坤受伤的手臂之中。舒服的感觉令李德坤迷醉,不觉得闭上了眼睛。
“大哥,你何时……”
李德坤余下的话没有说出,他难以置信的低下了头,看着自己心脏位置透出的一截剑尖,他想移动一下自己另一只完好的手臂,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被紧紧的扣住,丝毫移动不得。
“你……”
李德坤艰难的吐出一个字,血水便从口中溢出,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语。
“二弟,别怪大哥。从小到大,都是我照顾你们两个。我天纵奇才,却为了你们几年来修为没有寸进,你知道我有多辛苦吗。三弟不长进,你也好不了哪去。现在三弟废了,你也受了不轻的伤。与其让你们白白的消耗资源,不如将资源都集中到我身上吧。所以二弟,一路走好吧,三弟很快也会去找你的。”
李德海的表情由最初心痛到最后的坦然,仿佛是为自己亲手弑弟找到了正当理由。
李德坤死不瞑目,他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摘下李德坤的储物袋,李德海又是走向了李德空。
看着地上的李德空,李德海厌恶的眼神毕露无疑。正在这时,老三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双眼湿润的看着自己大哥。
“大哥,亲兄弟你也下得了手,你......”
李德空的话语被嘴中溢出鲜血堵住,他神情悲伤的盯着自己大哥。没有几息的功夫,他的表情便永远的凝固了。
“废物!”
李德海毫不心软的将剑从老三的心口拔出,似是觉得不过瘾又是狠狠地捅了几下。
许成林躺在一旁,将这兄弟阋墙的一幕分毫不差的看在了眼中。看着陷入癫狂的李德海,许成林缓缓地坐起了身。
“你……”
许成林颤抖的伸出手指,直直的指向李德海。随着许成林起身,一股摄人的气势在节节攀升。李德海已经陷入癫狂之中,竟是丝毫没有察觉到许成林的古怪。
许成林的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出奇的愤怒。他不能理解,一个人自私无耻竟然会到这种地步。
刚刚发生的一幕,完全颠覆了他的人生观。坏人该受到惩罚,更甚者可以直接杀掉。但拿自私当借口,拿无耻当理由,这种人也是该死。为了自己亲手弑亲,这更是该死!
“反复无常,自私弑亲,实是该死。你!该死!你该死!”
许成林一步踏出,身上的气势全力放出。四周无端卷起狂风,周围的雪沫扬长而起。猛地一抬头,许成林双眼精光瞬间一闪。
李德海的身形一顿,一抹金光划过,他双眼圆睁难以置信的倒下。脖颈上一道血线出现,鲜血瞬间飞溅三尺。许成林单手对着前方一抓,一抹金光飞回他的手中。
抹去金光,一把短剑出现在他的手中。若是九华书院的人看到这幅场景,一定会认出那金光正是庚金气,而那把短剑则是门派的制式法宝。
收好三个储物袋,一个火焰术丢出,许成林扬长而去。火焰在风中呼啸升腾,但怎么也架不住风雪的侵蚀,不一会火焰熄灭。雪原上多了三具焦黑的尸体,尸体被风雪吹拂,渐渐地被冰雪掩盖。
没过多久,又是两个人来到了此地。二人一番查探之后发现了三具焦黑的尸体,仔细辨认之后,一声清脆爽朗的大笑之声雪原之上。只是这笑声之中夹杂着些许癫狂,些许高兴以及浓浓的悲伤。
远远地,许成林用神识观看着发生的一切。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或者说他有些迷茫了。书中所讲人性本善,但他见到的恶性却是更多。好人坏人,又是拿什么来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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