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莫长川搁在膝盖上的手有点微微发抖。
郑伯觉得这回答也算在他的意料之中,于是说道:“好,但是我觉得我们不要被落下过河拆桥的名声。小钟他虽然还没过试用期,但我会按照正式聘员的方法给他结算好工资,也会补给他一份遣散费作为补偿。”
莫长川有点着急了:“不……不要……解雇……他……”
郑伯刚戴上老花镜掏出手机打算算一下该付给钟潮生多少钱,听到莫长川把话说完整了反而目瞪口呆:“什么?小姐你的意思是继续让他照顾你吗?”
莫长川一下子抓住郑伯的手臂重复了一次:“不要……解……解雇……他,”她太久没说这么多的字,有点过于着急,却又表述不清而显得十分激动,“他……他很好……我……我……不好……”
郑伯愣住了,缓了好一会儿,才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好,小姐你别急,咱们不解雇他,你别激动……”他揉了揉莫长川的头,“小姐,别再说自己不好了,我看着你长大,你是好还是不好我一直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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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医院食堂里,忙碌的医务工作人员与病人家属来来往往。没有人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郭梓洋正表情夸张地冲着坐在他对面的顾诗涵惊讶道:“不是吧?!你说认真的吗?莫长川他们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要解雇小钟?!”
顾诗涵用看着智障一样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给我好好坐下!别在这儿吵吵!”她从盘子里夹了一块手撕鸡,慢条斯理地说道:“是郑伯觉得小钟说出那些话有点太冲动了,会刺激到长川,所以才会有这个考虑。不过我看长川应该不会同意。”
“为什么?你这么笃定?”郭梓洋呷了一口食堂熬的老火汤,差点烫到舌头,眉头顿时皱在一起。
顾诗涵咬着那双自带的筷子答道:“长川貌似对小钟还挺满意的。你也知道的,像长川这样的抑郁病患者,情绪有可能会呈现出波状起伏的状态。她昨晚第一晚回到自己家里,而且不是她从小长大的那个地方,多少会有些不适应,加上听到了小钟对郑伯的那一连串提问,刚好刺到了她的痛处,情绪偏向低落的话是可以理解的。我们要是换个角度看,小钟说的这些话,也算是对她有共情作用了。”
“这不是很好吗?之前咱们都没有办法成功做到共情,小钟现在这样不就更容易让她产生信任感了吗?”郭梓洋一脸的兴奋。
“能不能建立信任也许真要看他们俩的造化了,”顾诗涵咽下了最后一口饭,“郑伯的顾虑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他们的原生家庭有着千差万别,小钟又不是专业的心理咨询师,在和长川相处基本就是靠直觉横冲直撞,完全就是一个不稳定的因子。如果经常像昨晚那样的话,长川可能会被刺激得不想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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