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霉迹则是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着。
随后,他让路鑫烨打来了一盆热水,在确保是40度左右后,便对裱料进行清洗。
在清洗完过后,楚河配了一张较诗堂四周稍大一分的宣纸用清水刷平在纸面上,再用稍浓的浆水把水油纸依次粘合在裱件正面。
“因为裱件幅面较大,所以在上了两层水油纸后要刷两层高丽纸加固......”
楚河说完便寻找着高丽纸。
刘松贺指着他身后的柜子说道:“在柜子第三格那儿。”
楚河找到高丽纸之后,便将整幅画翻身,把裱件背面朝上,将画心刷平在案台上。
刘松贺看到这里,不由得满意点着头。
这一套的动作下来,他发现楚河的修复动作没有任何一处多余的地方,这样的修复技术和水平显然已经达到了中级文物修复师的水平了。
他也难以想象,一个仅仅是大二的学生竟然能够有这般的造诣。
或许,有些人的确就是靠天赋吃饭的。
而楚河这时当然不会去注意刘松贺的神情,他一边揭着覆背纸,一边说道:“因为绫料是托好后再进行染制的,所以托纸上会有大量颜色,如果揭去托纸会是绫料试色,这样就会存在重皮现象,所以在揭纸的时候,如果发现托纸背带起来了,就要立即停止揭取工作。”
“用毛笔蘸稀浆涂在揭伤处,而且还要将揭起的部位复位,垫纸刷实之后换另一个方向再揭......”
楚河的这些话配着他的动作,让唐婉君他们叹为观止。
不仅仅是唐婉君和柳紫曦觉得不可思议,就连路鑫烨和邱明俊觉得都是大二的同班同学兼舍友,为什么他这么优秀了?!
优秀到路鑫烨觉得他和楚河之间的差距有银河的宽度一般。
楚河最后把绫天头、地头、边圈、画心、诗堂依次都分解开来。
一副完整的山水图经过了半小时的修复,一下子全部变成了散件。
做到这里,楚河这才抬起头看了眼他们。
刘松贺嘴上的笑容证明楚河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修复工作是正确的。
而唐婉君则是不停地拍着照片,时不时地调整着方向,确保将楚河修复的样子拍下来。
至于柳紫曦便将楚河说的话尽可能都记下来,这些都对她们的课题有很大的帮助。
楚河这时看向了他的两个舍友,发现他们不禁地摇起了头,便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哪儿错了?”
“你怎么可能错。”邱明俊叹了一口气,“我是在感慨自己,同在一个屋子底下生活,怎么你就已经进步了这么多,我们都不知道......”
路鑫烨这时说道:“楚河,我和你讲个故事。”
“秦始皇规划建陵时,李斯提议以陶俑陪葬,赵高提议以铜俑陪葬,二人争执不下,遂造陶铜二俑各百,置于大窖之中。
谁料铜俑虽坚,却不耐阴湿,几日后陶俑栩栩如生,铜俑却已然生锈,赵高焦急,伏地哭道:求求你别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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