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还没落,从东厢房里就冲出来一个高高胖胖、四十多岁的男子,正是酒楼的大厨黄师傅。
“在哪儿呢?”黄师傅说着,边走边把手里的旱烟袋别在围裙上,直接奔向地上放着的筐子。
在进入后院以后,薛一梅就把筐子放了下来,此时见老黄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赶紧将上面覆盖的荒草抱下来,让黄师傅和陈贵看清筐子里的鱼虾。
待看清筐子里的已经冻僵硬但有的还不时的动一下,一看还是很新鲜的鱼虾,尤其是还有一小篮子青虾时,黄师傅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笑呵呵的说:“不错不错,没想到这个季节还能有青虾,真是太好啦,都买下来吧!”
陈贵一听,立即找来两个专门过秤的小伙计,让他们将所有的鱼虾过秤。
两个小伙计麻利的过完秤,所有的鱼加在一起不到二十一斤,青虾不到四斤,都给算的是整数。
薛一梅见陈贵并没有说价钱,立即紧张起来,她可还没有问多少钱呢,怎么对方也不说明白?
于是,等过完秤,便看着陈贵问道:“陈掌柜,不知你给个什么价钱?”
别看都过完秤了,如果价钱不合适,她可是不卖的!
虽然自己也急于卖钱买粮食,可是,如果三瓜俩枣就把自己打发了,她肯定不干。
这些鱼可是家里救命的,不说物超所值,怎么也得物有所值吧?
“对不起这位大嫂,是陈某疏忽了。”陈贵似是感觉到了薛一梅在想什么,温和的解释道,“是这样,通常所有的鱼价都一样,十二文一斤,青虾青虾因为不多见,稍微贵一些,都是十五文一斤,只是现在货源奇缺,价钱就翻倍了,鱼二十四文,青虾三十文,你看,你还满意吗?”
薛一梅一听,仔细回想了一下这里大概鱼虾的价钱,知道对方并没有欺瞒自己,便点头同意了。
最后,薛一梅拿到了六百二十四文钱,陈贵让人一百文一串给串了六串铜钱,还给了一个钱袋,将剩下的零钱连同六串铜钱都装在了钱袋里。
薛一梅将钱袋塞到棉袄里面特意缝制的内袋里,心里一高兴,就问陈贵:“陈掌柜,你们酒楼要豆腐吗?”
陈贵有些惊奇的看着她,问:“你会做豆腐?”
薛一梅想说会,可是毕竟还没做出来,也不知能不能行,就笑道:“我就是想问问,咱们镇上有没有做豆腐的。”
陈贵恍然,以为薛一梅想买豆腐,就指点道:“咱们镇上就一家做豆腐的,毛家的豆腐坊远近闻名,就是我们酒楼也是从毛家进货。你要想买,就去财神庙胡同打听一下,好找的很。”
薛一梅一听整个镇子就一家豆腐坊,有些不可置信,忍不住问道:“咱们镇上就一家豆腐坊?”
想到每次进货毛家人牛气冲天、高高在上的样子,陈贵无奈地笑了笑:“是啊,奇货可居呀,谁让人家手里有秘方呢?人家也有牛的资本啊!”
“怎么会?做豆腐不是很简单的吗?”薛一梅一听简直都醉了,这个朝代到底是哪里呀?在现代众所周知的技术,到这里却被人垄断了,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简单?”陈贵看着薛一梅就像看着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人家是有秘方的,据说毛家人传子不传女,你以为谁都会做豆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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