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严老爷客气什么,你是我们的老主顾了。再说了,您不要这扔了多浪费。”其他小药徒围着他叽叽喳喳劝他收下。
最后严高文怀里抱着一堆药材回到三进院的严宅就先去看病弱多年的母亲。把药材放进柜子里,坐回到母亲的床边:“今日咱们就换新的药方子试试,定有效果。”
“文儿不用如此替我操心了,我能活到这把年纪看到你成家立家已经心满意足了。”床上的老人脸上爬满皱纹,手上也全是褶皱,说话气息还不稳,但是那双眼睛有神还清亮。闭上眼睛安静的躺床上还真会误会她身缠重病。
严高文不爽冷着一张脸不吭声,不喜听到这样的话,起身从柜子里拿起一包药去厨房里煎药。
“咚!咚!二更天……”打更人提着铜锣在主街上巡逻,铜锣声把柜台前小药徒吵醒。深深打个大哈欠,起身刚把门关上,腰间就被一个利器顶住。
有贼!药徒冷汗从额头划过脸颊到下巴,开店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遇上。
“敢喊出声就要了你的小命。”刀尖又往前刺几分,嘶哑的声音在药徒身后响起,字字句句像毒蛇一样绕紧药徒的脖子。
药徒喉咙发紧,艰难咽下口水:“大……大哥……钱在柜台,我给你打开。”一个天旋地转药徒被丢在柜台边。药徒裂嘴忍者痛哆嗦着手从腰间解下钥匙,正要开锁,匕首已经横在他的脖子间,又是一个惊慌手抖,钥匙拿不住掉在地上。
“交出严高文的新药方。”
药徒的心跌宕起伏,居然不是劫财。刚把药方拿出来就被抽走,觉得脸上拂过一阵阴风。脖颈的匕首自己不见,眼神惊慌失措在堂里转一圈,贼人已经不见。
小命差点交代出去,一刻中也不敢多呆,确认大门已锁好跑回后院和掌柜的禀告此事。贼人不要钱也不要珍贵药材,只拿了普通的药方,一点都不对劲。
药徒磕磕绊绊把事情经过交代清楚,躬身站在帘子外,等候掌柜的发话同时也发愁会不会惩罚外派他外出菜药,泄露顾客药方乃是大忌。
半晌后才从帘后传来掌柜苍老的声音:“无碍,你下去吧。”
药徒出了房间还觉得恍惚,掌柜的居然没有怪罪下来。
严府大门还没关上,门前挂的两个亮黄的灯笼在地上照出一圈光晕。雕刻繁复的马车在门口候了许久。严夫人手里挽着女儿的臂弯,身后跟着严高文和女婿。
依依不舍放开女儿的手:“要不再把两筐鸡蛋带上,你刚有身孕得多补。”
“母亲,你已经给很多东西了。带回去太多我可吃不完。”
“就隔两条街,走动也方便,天色这么晚让女婿赶快回去吧。”
“哎,哎,哎。快些上车,注意身体。”严夫人护住女儿的身体上马车,检查马车里铺的毯子够柔软才放心。
“马车里已经放好东西,回去小心些。”高严文拍拍女婿的肩膀,语气莫名其妙加重。
女婿垂下眼帘,拱手鞠躬:“是,岳父放心。”
看着马车走远了不见马车后面悬挂的灯笼,高严文才拥着妻子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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