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日敛红烟,垂竿向绿川。
人疑天上坐,鱼似镜中悬。
……
“驸马昨天都干什么了?”
叶倾城跪坐在矮塌上,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桌旁的毛巾擦了擦手,随口问道。
“殿下,驸马昨天去城里转了一圈,梅儿也跟着一起去了。回来的时候听说大包小包的买了不少东西。”
“驸马自小体弱多病,你让梅儿几人多加留心。等下你去库里挑些滋补御寒之物给驸马送去。”
叶倾城虽自幼生长在宫闱,毕竟还只是一个17岁的少女,知道徐徊自幼畏寒怕冷,有心补偿一二。
“奴婢遵命。不过这会儿却是不成,驸马爷用完午膳就出门了。”
药儿低声答道。
“又出去了?做什么去了?”
“钓鱼去了。”
“哦,那你就等他回来再送去好了。”
“可是……”
药儿支支吾吾的,好像有什么难事。
“怎么了?”
“驸马爷把您最喜欢的紫竹给拔了。”
“什么?他拔竹子干什么?”
叶倾城银牙一咬,她自幼爱竹,府里专门辟了一个竹园,里面种满各种竹子,尤其最喜紫竹。
“驸马嫌府里的钓竿不好用,自己动手做了一根。殿下您有过吩咐,下人们也不敢阻拦。”
“算了。不过玩物而已,少一根也没什么。”
“殿下,不是一根,驸马几乎把紫竹都给拔光了。”
“叮——”
叶倾城手一抖,心头的火焰蹭蹭的往上蹿。
……
公主府不远的离湖边上,因为天气寒冷,此时见不到几个行人。
“少爷,您都钓了半天,还没有兰儿姐姐钓的多呢。”
徐徊安坐在岸上,身旁还架着两个碳炉,悠然自在的盯着湖面的水漂。
“钓胜于鱼。棠儿你跟着少爷我十几年,怎么就一点长进都没有?”
“少爷您是有这份雅趣,挂饵抓鱼都交给棠儿做,人家手都冻红了。”
徐徊哪里会钓什么鱼,纯粹胡闹而已,上个鱼饵都不会。
“哟,心疼死我了,快过来,少爷给你捂捂。”
徐徊呵呵直笑,伸手拉过棠儿的小手。
“少爷,姐姐们都看着呢。”
棠儿抽出小手,难为情的道。
“没事没事,见者有份,都来少爷怀里捂捂。”
“咯咯——”
“驸马爷,您今天可是把公主最喜欢的紫竹给拔光了,殿下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梅儿没有参与打闹,而是有些担心的说道。
竹园就在徐徊居住的腊梅轩隔壁,今天他嫌钓竿不好看,一眼就相中了园里的紫竹。
至于叶倾城高不高兴,他才不管,最好一气之下休了他。
“没事,公主殿下什么好东西没有,不会跟我们这些俗人一般见识的。”
徐徊满不在乎的道。
“棠儿,等下回去你露一手,给大家伙做一桌全鱼宴,今晚咱们闹腾闹腾。”
傍晚时分,徐徊几人收了钓具,起身回府。
刚一进门,就有侍女传话,公主有请。
“臣徐徊,见过公主殿下。”
“驸马免礼。你我本是夫妻,以后不必如此多礼。”
徐徊顺势起身坐下,不管叶倾城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反正他是当真了。
“驸马这几日在府上可还舒心?”
“逛逛街、钓钓鱼,悠游自在,怎能不舒心。”
明知故问,换你试下,自古天家最是虚伪。徐徊心中腹诽不已。
“驸马喜欢钓鱼?倾城派人去给驸马淘换几支上好的钓竿如何?”
“不用,不用麻烦。我看院里的竹子挺好的,有需要我就自己拔竹子做几支就行,不敢劳烦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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