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了,没想到你会痴迷人间,竟然都不来看我一眼?”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叶风看,那本该是乌黑的瞳孔为什么是迷人的红色?如同镶嵌了两颗红宝石一般晶莹透亮。
“三百年?”叶风迷茫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说道:“你是谁?难道我们认识吗?我不过是一介凡人而已,到现在也只有二十几岁,怎么可能活得了三百年那么久?”他好笑的摇了摇头,无意间看到了赵菩提的脸,那张脸冷漠无情,眼神空洞,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术一般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表情。
“哼!你当真以为你是凡夫俗子吗?别自欺欺人了!”她还想说些什么,忽然斜眼看了看房门处,然后悻悻的说道:“我会再来找你的。还记得你送我的诗吗?为你封心锁爱,不屑花开成海,盟誓我自独守,且任相思成灾。小木,你不能忘了我,永远不能。我已经把我们的名字刻在了三生石上,我们应该永远在一起才对!”话音未落,她便化作一团烟雾,消失了。
小木?三生石?难道自己真的认识她?叶风仔仔细细的搜寻着脑海中每一个见过的面容,却始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样的一张脸。
走廊里有人走动的声音,叶风双眼微眯,眼神穿过墙体看过去,竟然是一队护士推着医药工具车,查房来了。他急忙在赵菩提的大椎穴上按了按,让她昏睡过去,然后把她放在沙发上,这才身影一晃,原地消失了。但愿她醒来以后会把这一幕当作是场噩梦,不然怕是很难从恐惧中走出来吧!
叶风睁开惺忪的双眼,唤来阿黄,让它帮忙去赵菩提那里守护一晚,唯恐再生出什么事端。明天,苏晚玉的家人应该就到了吧,还有那些晚玉护卫队的粉丝们,有那么多人看护着,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俗话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人气旺的地方,那些脏东西应该是不敢出现的。
陈飞这个家伙,开车送常乐和白齐回到宿舍后,竟然遇到了学生会查寝。好不容易等到查寝的同学离开,学校的大门已经上了锁。张涛不知道去了哪里,手机也打不通。他只好和王丽一起,绕小路,从学校的观景桥上走。
奈何连接学校和医院的观景桥中间的铁门也被锁上了,陈飞在翻越铁门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失足落进了水里。好不容易爬上岸,浑身湿透不说,手机也进水坏掉了。他兴致缺缺的往回走,碰到了上厕所的同班同学,这才能够借来手机打给叶风,告诉他自己落水的事情。
虽然有王丽跟着,但是叶风每每想起惜墨湖中的那一幕,总是心头一紧,怕的不行。王丽只是个鬼奴而已,吓唬吓唬凡人还行,想要对付一些强悍的厉鬼妖魔恐怕还嫩了些。叶风索性也赶了过来,见到陈飞没有什么大事,这才放下心来,干脆陪他一起,向宿舍走去。
已是凌晨时分,忙了一天,又累又困,叶风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起来。不知怎么的,脑海中竟然又浮现出那个美轮美奂的绝色容颜,她含羞带怒的责怪自己不去看望她,她梨花带雨的埋怨自己失信失约伤了她的心。
她站在一望无际的桃花林里,望着远方,像在等谁,良久,席地而坐,举杯独饮,轻声软语道:“你说,十里桃花,你娶我嫁;后来,三千繁华,一捧黄沙。”
她坐在乱石溪边,光洁嫩滑的小脚在水里来回轻摆,枝头的石榴花开的正艳,只是那呆滞的眼神却望向远方,喃喃自语:“你说,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后来,一纸离别,只身而去。”
她躺在碧绿的草地上看着天空,圆圆的明月照着大地,身边的玉盘里放着茶水和月饼,却无心食用,哀怨的眼神盯着星星,苦笑道:“你说,执子之手,与卿白头;后来,一叶清秋,两缕残愁。”
她走在白雪皑皑的山间,寒风呼啸,飞雪凛冽,身体微微发抖,脚下靴子湿透,举步维艰,又如鲠在喉:“你说,灯火阑珊,美是初见;后来,浮生一梦,过眼云烟。”
叶风有种强烈的感觉,自己是认识她的,自己是挂念她的,自己是怜惜她的,自己是喜欢她的。不然为何,这枕边的泪,这耳畔的风,这心里的梦,写的,画的,说的,唱的,出现的,都只是她?
叶风从梦中惊醒,默默念道:为你封心锁爱,不屑花开成海,盟誓我自独守,且任相思成灾。这诗,这话,似曾相识。可是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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