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五和叶平很快装满了牛车,两人一人赶着牛车,一人赶着马车往家走了,鞭子甩的啪啪做响,叶二听了心里咯噔一下不是滋味,回过头又骂起自己的儿子叶丰:“偷奸耍滑,不像个爷们样,像个绣花大姑娘……。”骂了一会儿他好像觉悟到了这么骂还是不能让石头快点跑到车斗里,于是自己也开始着急的搬起石头了。
车开到家里,天已经黑了,叶丰忍着疼坚持卸完了一车石头。一进屋就把手摁进洗脸盆里洗起来,那个被他用泥巴裹住的手指渐渐的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只见那半个指甲盖已经由红变黑了,手上紫红色的血泡也已经变成了紫黑色,冻了一天的手在热水里也得到了缓解,整个手都又疼又痒,不好使的感觉也强烈起来。
他突然想到了冻死的六婶,被冻死之前是不是也这么难受,他是手冻的不好使了,那六婶是不是冻的全身都不好使然后才死了呢!六婶应该比他要好一些吧!因为六婶死了就感觉不到缓过来后的又疼又痒了,更感觉不到身体上的伤痛了。可他还要慢慢的体会这些。
想着想着他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打了个寒噤,他竟然羡慕一个死了的人,他是不是也想去死呢!他在脑子里想了想,确定不是想去死,他还有妈妈和两个姐姐,他还想吃妈妈做的饭菜,他还想过更好的日子,他还有未来,他要结婚,要有自己的爱人,还会有自己的家。也许到那时候就能脱离父亲的魔爪了。他憧憬着,未来好像又明朗起来。生活的希望又重新燃起来。
他不懂得怎么处置自己的手指,吃完了饭他把自己关在西屋,反复观察了半天,他决定把手指的泡挑开,把坏掉的血放出来,这样就能好的快些了。说干就干,他拿出妈妈纳鞋底用的稚子,忍着疼给血泡扎了个小洞,黑色的血一下子顺着小洞涌出来,他用右手把里面的血挤了又挤,他疼的直哆嗦,干完这些,他觉得他自己像个爷们儿了。
叶香心细,吃饭的时候就感觉到他不对劲儿了,她没有声张,收拾完了碗筷就进了西屋,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弟弟的手指,她心疼的要叫出来,叶丰右手的食指竖起来放在嘴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给制止了。叶香心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问道:“怎么整的?”
叶丰故作轻松的道:“锤子砸的。”
叶香道:“我给你包上!”
叶丰道:“不用包,没事儿,二姐给我找副手套吧!明天干活用。”
叶香转身要出去了,叶丰拉住她道:“别声张啊!”
叶香点点头出去了,回来时拿了一副手套和一条沿鞋口用的白布,不容分说就给叶丰包起来,还佯装威胁道:“你要是不好好包着,我就给你吵吵出去。”
叶丰只好乖乖的让二姐给他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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