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玉石
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金钱亦或是权利?
漆黑的夜空中似有云雾翻涌,三两星芒闪烁着璀璨的光华。茫茫西北一角,白炽的灯光照亮了大漠沙丘,淘玉场内灯火通明,与天上的星辰交相辉映。
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亲情亦或是爱情?
深夜十一时零三分,挖掘机仍旧不知疲倦的在沙海中运作着着。回应这无声疑问的只是挖掘机的轰鸣混杂着沙粒翻飞带来的滚滚烟尘。
……
淘玉场西北,边城。
深夜,冰凉的月光透过窗户斜斜的打在一道坚实的身躯上。宽阔的肩膀线条分明,满脊背触目惊心的刀枪刻痕诉说着他过去所经历的腥风血雨。
“怎么醒了?”床内侧的阴影里,一双明亮的双眸盯着他看,眼波流转,似乎读出了他的心思。
“没事,只是又回忆起了以前的日子。”男子叹了口气。
吴言,八年的军旅生涯将他带到了这个荒凉的西北边境,两年前他因伤退役。但他却也在这里,遇到了人生中最美好的相逢,自此,他选择将余生安居交给这片土地。
女子微微起身,柔美的身躯在月光下一览无余,她用双手揽住了吴言的腰,精致的脸庞蹭着那背上的道道刻痕,感受着属于他的温度。
“薇薇。”
余薇薇,那便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次相逢的名字。宛若刀锋般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曾经营区所在的方向。
“今晚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
凌晨十二时五十四分。
“老板,好像挖到个大家伙!”一伙计一声大喊,就看到挖掘机猛地往下一铲,却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表面上的一层薄沙抖落,底下露出了一角似符篆般的黄纸。
“他娘的,什么玩意儿咋咋呼呼的!”一个包工头模样的胖子俯着身子往下看却啥也没看到。
“有个屁!接着给老子挖!”
“快挖!”
随着一声怒喝,挖掘机又猛的凿了下去。
“叮!”
……
“薇薇,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嗯?没有啊。”余薇薇柔嫩的小手捧着吴言棱角分明的脸庞,“赶紧睡觉,乖。”
余薇薇将额头贴了上去,一时间两人鼻息相闻。
……
金玉相撞的清脆鸣音响彻了整个淘玉场,胖子惊定不疑的看着沙石坑底。
“他娘的……下去个人看看!”胖子反手就是一巴掌忽在身边伙计的背上。
伙计一个趔趄滑到了坑底,左右摸索了一阵,喊道:“大哥,啥也没啊!”
“他娘的是你瞎还是我聋,我让你用手掏啊,你还怕掏出来个‘宝贝’不成!”
“宝贝”一般就指的是不干净的东西,这片地域以前便是一个乱葬岗。伙计眼瞅着脚旁边的那一角符篆,身上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他一下坑底就看见了这一角符篆,知道怕是真碰上了什么大“宝贝”,也不吭声,想着胡乱划拉了几下就上去。
胖子吼完,见着伙计杵在那没动静就知道底下不对劲。“他娘的,上来。挖掘机!给老子……”
“挖!”
……
“薇薇,好像是玉石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好啦,是你神经太敏感啦。”芊芊玉手揽着吴言的脖子。直觉告诉吴言不对劲,但下一刻,双唇相印,只觉得芳香入怀,吴言脑子一片空白。
“叮!”
窗外似有莹莹绿光猛地一闪,吴言手一伸,拉过被子。余薇薇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两人刹那间就裹着被子滚到了床底。
“轰!”一阵气浪席卷而来,将窗户撞的支离破碎。时间仿佛静止了,余薇薇茫然的大眼睛里只透着惊慌,玉指紧紧的嵌在被褥里。晶莹的玻璃碎片在实木地板上叮当作响,又是一道明亮的绿光将屋子内照的通亮,又在刹那间熄灭,屋子内再度归于黑暗。
“呆着别动。”身影一闪,吴言就地一滚,桌上的短刀已经握在了手里。只是草草往窗外一瞥,一股凉意便从吴言的脊椎骨直冲脑门。
突然间狂风大作,桌上大量的纸片被猛地一吹,一时间宛若天女散花。“轰”的一声巨响,屋顶被肆虐的狂风掀起,露出了黑云翻腾的天空。
吴言探下身将余薇薇裹着被子横身抱了出来。感受着怀里娇躯的轻颤,吴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用额头触了触她的脸颊。
“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我们去地下室,那里很安全。”
话音刚落,吴言只觉得大地一颤,整个人都腾空飞了起来,天空中惊雷乍响,远处隐约有鹰啸声传来。
又是一道惊雷撕裂天幕,情急之下,吴言一咬牙就直接将余薇薇抗在了肩上。余薇薇一声惊叫,不过眨眼功夫,吴言就扛着余薇薇就从二楼一路奔进了地下室。
铁门一合,地下室内各项设备开始运转起来。吴言从携行袋中找出衣物及各种装具配上,两年时间,他一刻也未曾忘记过去。白茫茫的灯光照的余薇薇的脸色更显苍白。吴言蹲下身,伸手理了理余薇薇额前稍显凌乱的发丝。
“只是单纯的自然灾害,马上就过去了,你先休息一会儿。”
“你要去哪儿?”余薇薇瑟缩在白花花的褥子里嗫嚅道。
四目相对,刚毅的脸庞上逐渐浮现出一丝笑容。忽然间,他猛地揉了揉余薇薇的脑袋,然后紧紧抱住了面前玲珑的娇躯。低沉的声音在余薇薇耳边说道:“这里很安全,在这里等我回来。”
门一开,狂风猛的倒灌进来,吴言扣下防沙护目,将战术手套扎紧。“抱歉,我过命的兄弟还在那里,我必须回去。”随着防护门缓缓闭合,那道身影也同风沙般逐渐消失在视野里。
“谁要一个人留在这里啊……”
余薇薇略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呜……大骗子,每次都骗我……刚才我都看到了,什么自然灾害……都是骗人的……”余薇薇含着泪花,一甩白花花的大褥子,自说自话的翻找出各类装具照猫画虎般的穿戴上。
穿戴整齐后,余薇薇一按按钮,就见着防护门徐徐展开,沙石如同一只猛兽般铺了进来。远处的天边,一道墨绿色的光柱直插云霄,恐怖的气旋布满了整个天际。大地猛地一颤,隐约间似有一声怪兽的嘶吼响起,余薇薇的双腿不争气的抖了抖,“吴言……等等我啊!”
……
“嗷——”淘玉场内,高近百楼的怪物仰天咆哮,恐怖的声波将方圆十里的楼房建筑碾成了齑粉。怪物似无实体,背覆石甲,其体内燃着诡异的墨绿色火焰,只是初具人形,但仿若流淌着熔岩般的双眸却宛若可以洞穿人的灵魂。两只石爪子以遮天蔽日的气势盖下。“轰!”大地一阵剧烈的颤抖,从怪物石爪之间的流淌出的墨绿色火焰化作狂潮席卷而出。
“轰!”忽然间怪物的石甲上炸出了无数绚烂的火花,碎石纷飞。扭曲的云层下,一整个编队战机呼啸而过,刹那间又四散而开。
“攻击目标的眼睛!”四散的战鹰猛地爬升,从后方迂回后再度俯冲下来。
“发射!“
轰轰轰轰……一时间烟尘四起,但那似乎来自地狱的墨绿色火焰却不断升腾。
“吼——”仿若野兽的嘶吼,大地龟裂,无尽的烈焰冲出地表,染成墨绿色的天空上,漫天火雨从天而降。
……
边城,一辆黑色悍马疾驰在废墟中,车内放着这两年吴言偶然听到后喜欢上的一首歌。远处便是那骇人的天灾。熊熊燃烧的烈焰从地缝中喷涌而出,天地间仿佛都被点燃了,曲卷的天幕上,无数的陨焰崩落。
……
“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现在新的人生已经走到了面前,你是否该主动点去推开这扇门呢?”
曾经的同袍看向远处那一道倩影,拍着他的肩膀。那天,当风吹过远处那道倩影身旁,撩起了青丝万千,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透着一丝无奈,透着一丝颓然,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因伤退役。
“你为这里付出的已经够多了,是时候该放下了。”
那颓然的一瞬间,仿佛是触了逆鳞一般,一股怒意横生。
“——可是我放不下!”一声怒吼,吴言挂满档,眼里布满了血丝,油门一脚到底,引擎的咆哮充斥在耳畔,似是战歌轰鸣。
You'll burn this time
终于到了,你将被烈焰焚烧殆尽之时
Seeing the violence is feeding my mind
目睹着暴虐的**在我心中茁壮
No one is saving you
现在谁都无法拯救你
How you find
你怎么可能找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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